最後出來打圓場的是蕭羌,臉色慘白的男人笑了笑,說他既然想去就跟去吧,反正也確實需要人盯著盟約行進,他好歹一個皇帝,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計較的。
趙亭聽了只覺得句句是刺,偏偏兩人中間一個花竹意猴子一樣死抱桅杆不鬆手,大有你過來我就跳江的架勢。
趙亭太陽穴生生的跳著疼。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性子溫和的人,惱起來葉翩然也照樣橫著抽飛,說了幾句,看花竹意吃了秤砣般鐵了心,索性一甩袖子走人,您愛誰誰去吧!
於是,被趙亭揪住耳朵叮囑了一大堆話之後,花竹意就留在了蕭羌在的船上。
趙亭離船而去,上了陸地上早侯著的行轅,卻在即將啟程的時候命侍從掀開簾子,向外看去,只看到大越蕭羌坐艦船尾站著一抹纖細身影,揹著陽光,五官在一片金燦燦的光裡模糊不清,只有一把幾乎垂到地面未束的長髮和一襲青衫烈烈,在空中飄蕩。
那是與他的亡妻生得一摸一樣的他的女兒,現在叫史飄零的趙零。
就這麼一瞬,趙亭覺得心裡痛不可當,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似乎對自己說,又對別人說,極含糊的自言自語:“怪得了誰呢……我沒有養育過她一天……她自然不會把我當父親看……”
低低喘了一聲,他從懷裡摸索出一個小瓶,交給侍從,讓他送去給史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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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只有你不騙我(2)
當年他一共煉製出二瓶“大司命”,五瓶“少司命”現在身上這瓶“少司命”也是他身上最後一瓶了。雖然效力不如“大司命”,但總歸聊勝於無。
即便她不承認自己是他的女兒,欠了她這許多年,做父親的,總是要還的。
趙亭給史飄零的這瓶藥,在當天晚上,被交到了海棠的手裡,史飄零隻告訴她一句話,“少司命,可緩解你身上的毒素,收好。”
說完,史飄零要走,卻被海棠一把抓住袖子,彷彿在這一瞬間洞悉了一切,海棠急急問道:“在我剛搬到後涼殿的時候,在我的喝的藥裡下東西的是不是你?”
史飄零坦然回看她,“是我沒錯。我當時打你一掌,也是判斷你不願被召幸,才擊傷你,讓你看起來身弱不能承恩,至於當時給你喝的東西,我下的是可以讓你看起來日漸虛弱,但是卻可以逐步抗毒的藥。”
聽到這裡,海棠心裡一緊,那麼,當時下藥的人還有一個!
她當時曾模模糊糊的聽總管何善和蕭羌說過,當時下到藥的毒是可以讓傷口潰爛的,這麼說……下毒的人一定還有另外一個!如果真如史飄零所言,那麼另外一個才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的人!
她盯著史飄零,“……史美人,你真的沒下其他的藥?”
史飄零一愣,隨即會意,冷笑一聲,也不見她怎樣動作,海棠覺得手裡一滑,她已撤出袖子,遠遠站在一邊,“我說過,會讓平王殿下傷心的事情我一樣都不會做。杜笑兒,你小人了。”
說完,她足尖一點,輕飄飄一個起落,人已不見了蹤影。
被甩在甲板上,海棠心裡不是滋味,一時之間覺得自己這樣去猜度別人,實在是心地骯髒,一方面又覺得,後宮如此深院,自己這具身體又裹著重重謎團,這樣小心又沒有什麼不對,她心裡煩得不得了,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衝去史飄零的房間,敲了敲門,確定她在裡面,對著門深深一鞠躬,說了聲對不起,就風一樣的跑走了。
聽到對不起三個字,正在門裡換衣服的史飄零愣了愣,眨眨眼,剛要去開門,就聽到踢踏踢踏跑遠的聲音。
她手扶在門把手上,低低的說了一句,“……真是半點都不像……”
說完了這句對不起,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