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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軍暗想:兄弟還是這樣的人?他自己何嘗不也有這樣的影子?
小姿說:“我又問:‘你也親自釀酒喝嗎?’鬼鷹居然回答‘我從來沒有釀過酒’,這怎麼可能?”她的心中忽然湧出一陣甜蜜,眼神有些痴迷:“那天……我們一起釀過酒……,還……還……一起享受了人生……”
她不用說,龍軍也猜到了,他竟然心裡隱隱有些傷感和嫉妒。
當時在長街,小姿從龍軍走路的姿勢、身影上立刻有所察覺,一個女人對刻骨銘心的人有一種自然感應,不管你裝成黃少還是別的什麼人。女人總對第一次的男人有一種特殊的記憶……你讓一個女人認不出她的男人,比讓她認不清自己都難。
她幽幽地說:“其實在‘珠子街’飛花就先認出了你,並告訴了我。”
——有些動物本就具有人所難及的嗅覺、眼力、記憶,更何況是飛花這樣有靈性的神物。
龍軍很想告訴她,自己不是龍湉,卻實在說不出口,在他下面還在她裡面的時候,如何說得出口?說出來讓小姿如何自處?豈不是要羞殺她!
他問:“你為什麼當時沒有說出來,反而追了我幾條街?”
“因為我怕柳園的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小姿展顏一笑,有點得意:“我是故意這麼做的。” 她莞爾一笑,那淺淺的笑容猶如微風吹過秋江後興起的細波,她的笑容從眼睛開始,慢慢擴開,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立刻生動起來,龍軍看得幾乎呆了。
“不過,你跑得也太快了,我追不上。”小姿含情脈脈,猶如囈語:“現在你跑不掉了。”
龍軍當然跑不掉,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男人想跑。有的人,你今生註定無法抗拒,也無法逃避,風吹過,地有痕,人走過,心有情,無論苦澀,無論甘醇,無論欣愉,無論哀傷,都會留下一份淡淡的不經意的情感和回憶。
該來的就讓它來吧。
小姿的面板勝雪光滑如玉,軀體起伏而健康,美輪美奐。如秋水一樣清澈的眼睛裡所盛著的憂愁和哀怨。在她的美麗之外又有幾分神韻,神韻之中又有幾分淡雅,淡雅之間彷彿又有些許憂愁,憂愁中卻又散發著芬芳。
龍軍感覺她的下面非常緊湊,少經人事,如藏匿在深山中未經雕琢的美玉和僻野中的香蘭,令人心馳神往、留戀忘返。
彷彿有很多雙小手牽引著,龍軍男性的雄風慢慢恢復,他不由深深地陷入小姿的軀體,暫時忘記了一切。就在欲仙欲死的時候,卻彷彿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痛苦而無助。
——那是龍湉孤獨、寂寞的眼睛。
——如果龍湉還活著,會是一副什麼表情?會是怎樣的心情?
外面還有一雙眼睛,一雙妒忌、悔恨、愛憐交織的眼睛——那是冰荷的眼睛。
在看到龍軍真面目之後,震驚之餘,她僅猶豫了片刻,深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心要獻身救人。花招及時出了一個“如果要殺他,就不要救他。要救他,還有一個辦法,不用親自出面”的好主意——就是把訊息告訴小姿——因為“即便小姿救了他,柳風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理由不言而喻:小姿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何況她是柳風的親妹妹,柳風總不至於殺了親妹妹吧。
可是,為什麼冰荷的心裡會那麼難受?是因為沒有殺來複仇的人而心中不安,還是沒有救曾守護過她的人而心有內疚?是真情的不可得,還是肉體的無法擁有?是為了人生的無奈,還是為了那慢慢流逝的青澀時光?
曾經的黃少畢竟是她生命深處銘刻的印跡,是心底最柔軟而細膩的地方存放的記憶。
風起,落葉紛飛。
她的身影慢慢地融入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