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亡,死狀慘不忍睹。”彭無望獰厲地瞪視著華驚虹秋水般的雙眼,冷然道。
“哼!”華驚虹沒有搭話,只是從背後抽出了天痕劍橫在胸前。
“彭無望,休得傷了宮主,否則必把你碎屍萬段。”葬劍池首席長老離恨劍李海華對華驚虹最是愛護,此時看到戰神天兵,再也忍不住,大聲喝道。
“喂,兀那女婆娘,比武較量,生死由命,你這算是什麼?”羅漢堂無畏僧曾被彭無望救過性命,和他交情非比尋常,此時一看不好,立刻大聲喝罵出來。
“這是越女宮和彭無望的恩怨,不相干的,請免開尊口。”李海華一揮手,一百零八名葬劍池高手頓時將比劍臺圍得水洩不通。
無畏僧大怒,道:“越女宮再蠻橫,難道少林寺會怕了你們。羅漢堂弟子,佈陣!”
一百零八名羅漢堂精英弟子,立刻在葬劍池高手布成的劍陣之外佈下了銅牆鐵壁般的奇形梅花陣。
越女宮和少林寺弟子大聲鼓譟起來,紛紛來到雙方陣型之中,互相叫罵。
謝滿庭和歐陽夕照互望一眼,同時一揮手,將嵩山派和關中劍派殘餘弟子帶到越女宮劍陣的對面,和少林弟子並肩而立。
渡劫大師和連鋒焦急萬分,連鋒高聲道:“華姑娘,請不要再固執了,難道你忍心看到剛剛和睦如一家的各派弟子再次互相敵對嗎?”
所有人的眼光都若有所盼地聚集到華驚虹的身上,連越女宮的弟子都不例外。
華驚虹從彭無望身上散發出的驚人殺氣中艱難地轉過頭,看了看滿含期待望著自己的同門姐妹們,眼中露出歉然的神色,又轉回頭,始終沒有答話。
“哼!”彭無望滿不在乎地看了看怒目橫眉瞪視著自己的李海華,道:“各位也許聽說過戰神天兵的傳聞。血魔第一次使出戰神天兵,乃是在中原群雄圍剿他之時,他只是昂立於人群之中,任憑神兵上下飛舞,攫取人命,未出一招一式,已經將這數百豪傑屠戮殆盡。”
這則傳聞已經成了武林人士交談的禁忌──夜晚時分談起,可止小兒夜啼,很多名門弟子從小聽著長輩們談論著這個傳聞長大,此時再次聽到,無不膽戰心驚。
“在蓮花山上的時候,”彭無望狠狠地瞪視著華驚虹:“神兵被人無意中拔出,立刻輾轉騰挪,連殺四百餘人,六大世家的精英高手全軍覆沒,藏寶密洞之中屍橫遍野,很多人屍骨不全。有些人寧可跳崖自盡,也不願意面對戰神天兵的血腥殘殺。生還的高手中,有人直到今日仍然渾渾噩噩,不知東西,被神兵的威力嚇得失去本性。”
隨著他那獰惡而恐怖的描述,一股宛如實質的磅礴殺氣宛如萬頃海潮,將孤零零站在他對面的華驚虹團團圍住。
汗水從華驚虹的臉上一絲絲流了下來,她的神思恍惚起來,面前彭無望的影像開始變成一團模糊。
不知為什麼,在這個生死決於一發的關頭,她竟然想起了自己童年在黟山練劍時碰到的一隻小白鶴。
小時候那童稚而瑰麗的幻想,此刻忽然無比清晰地重現在自己的心田。那個時候,李靖和紅拂女的佳話正在黟山流傳,紅拂夜奔的傳說在每一個女弟子耳邊一遍又一遍反覆地傳唱。
華驚虹也曾經想像著有一天,自己會遇到一個真命天子。她細心地飼養著那隻白鶴,夢想有一天乘著白鶴,來到他的身邊,和他流浪到海角天邊。
後來,這份純真的感情被劍道上的突破所帶來的激情所掩蓋,再也沒有重現心頭。
在這生死關頭,她沒有想到劍道上存留的尚未窮盡的變化,沒有想到越女宮未在她的領導下登上天下第一派高峰的遺憾。
她只想到,童年的那隻白鶴,和關於那隻白鶴所牽絆的種種美妙的遐思。不知為什麼,此刻,她的心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