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太拎著個愛馬仕包,穿著巴寶莉的羊絨大衣,圍巾印滿lv,都是標誌明顯的衣服,因此她在飯店裡暢行無阻,想找誰有人幫領路。很快,她就站在一間包廂門口,透過包廂門的玻璃,看見裡面一張大圓桌邊坐滿了人,菜大概已經吃飽,大多不是喝飲料就是喝酒,大家像開會一樣地聊天,並無勾肩搭背。包太一眼見到安迪,穿著一套深藍西裝和長褲,跟桌上其他男子穿得一樣黑沉沉,又是個短髮的,若不是包太眼尖,還很難一眼辨認出來。安迪倚在椅背上,一手拿著桌上的一杯飲料,不是傾聽,就是說話,與旁人一樣的參與其中,並無二致。包太這才略為放心,原來安迪沒騙她,而且這種聚會蠻健康。
正好,在安迪一段有點兒長的發言之後。有眼鏡男笑著站起來,殷勤地給安迪倒飲料。並俯身說了幾句話。那眼鏡男英俊瀟灑,腦門上隱隱有“精英”兩個字浮現。在包太眼裡。該眼鏡男形象當然是比她兒子差點兒,但包太依然大為緊張,忍不住拉開門,探入腦袋一枚。
這腦袋探入得太突兀,大家都驚訝地看向包太。安迪也抬頭,看到是包太,差點兒暈眩,她怎麼找上門來?安迪無奈起身,攜包太到走廊說話。包太依然是熱情如初。一聲“囡囡”,拉住安迪的手。安迪照舊毛骨悚然,但這回心中並無暖流席捲,而是覺得包太很假。
“包太,我這邊會議還沒結束,您請自便,賬記我名下。”
“啊,不用,我只是過來看看你。沒看見你心裡牽掛。不如我進去裡面做家屬列席吧。”
“不方便。”安迪招呼服務員過來,“請領包太去雅座喝茶,吃點什麼,賬由我來結。”
包太微笑。但堅定地道:“不用,既然進去不方便,我就在門口等你。你去忙。不用管我。”
安迪略驚,但立刻答應“好的”。吩咐服務員取椅子來給包太坐,她說聲“不好意思”。回去包廂依然開會。
包太料不到安迪竟然敢扔下她,如此慢待,驚得好一會兒沒回過神。服務員搬來椅子,細聲細氣地請她坐,包太悶哼一聲,拂袖而去。回頭,當然是氣得打電話向兒子告狀。先是不把她飛海市專程探望當回事,再是亂接受聚會男同胞獻殷勤,然後是她闖進去打斷被難看掉。結論是,怎麼連最基本的尊重長輩的道理都不懂。
包奕凡先是責怪媽媽不該擅自前去探望安迪,又像一個無知老太似的亂闖安迪的公務聚會,可聽說安迪對他媽一點兒不留情面,他又心中不快。到底,這是他的媽媽,怎麼都得給點兒面子。他只能給安迪留個簡訊,讓安迪忙完了給他電話。
安迪看到簡訊就知道惡人先告狀了。她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如舊聚會完畢,跳上自己的車子,才給包奕凡去電。
“剛才你媽找過來,我正忙,請她坐別處喝茶,等我這邊結束出來,已經不見她。請幫我道歉。”
“嘿,她生氣了。”包奕凡發現兩個人說的不一樣,可不知為什麼,他更相信安迪說的,因為一貫人品使然。“我也跟她說了,不該去打擾你的工作。可她見你心切,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肯定跟你說的不一樣,她對我並不善意。我討厭她到處打聽我的**,個人資信調查不是這麼做的。尤其因為她是公司的客戶,有人因此替我們擔心,告訴我們當心資信,也有人因此懷疑我們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客戶的事。我雖然不怕拆臺,可我極端反感。有什麼事,我們不是彼此公開的嗎,需要這麼偷偷摸摸嗎?今天這麼來見我又是為什麼?進飯店後不打一聲招呼,就在門外悶聲不響看著,她又是什麼意圖呢?”
包奕凡想不到安迪竟然已經知道他媽向人打聽**,心說這下問題嚴重了。
他如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兩頭賠笑,“她不會是惡意,她是我媽,對我們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