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這一回,樊勝美果斷結束通話,只是結束通話後牙關緊咬,滿臉僵硬,目光呆滯。曲筱綃卻難得地讚了一個字,“嗲”!安迪拉樊勝美的手,道:“進去坐著慢慢說。這一關過去不易。”
曲筱綃也摟著樊勝美往裡推,“小美啊,從此以後我再叫你一聲樊大姐,罰我學狗叫三聲。你早該這麼做。我媽從來都說,手裡捏著大牌,要是沒點兒狠勁兒,照樣會輸掉褲子。”
“叫樊大姐有什麼不對?”樊勝美看清曲筱綃笑得不懷好意,立刻清醒過來,“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扭過頭跟安迪道:“可我很擔心爸爸的藥被他們換了,或者乾脆斷藥。我還擔心我媽又出去要飯。想到就坐立不安。”
安迪道:“不破不立。再說你已經提醒你哥必須保留你爸的性命,他們不會不懂利害。其他的,只能忍忍了,長痛不如短痛,他們咬到自己的肉。以後會知道痛。”
曲筱綃就沒那麼客氣,“一句話。你哥不撤訴,不立下字據說明他以前是借你的錢買他的房子。現在是賣他的房子給你爸看病,他壓根兒沒錢,你就跟他們沒完。惡人只怕惡人磨,你今天做得嗲,但你要是不堅持下去,鄙視你。”
“大不了再讓你喊樊大姐。”樊勝美依然是心煩意亂,只得嘆息,“唉,只能眼不見心不煩。”
曲筱綃才剛點完菜。便接到中介老闆的電話。“細細盤問了下,出納原本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但個把月前在外面吃飯,有個朋友的朋友提起你名下的一套店面房,一套住宅房,說你真富。出納脫口而出,說同一賬戶名下才不只兩套房,多得很。飯桌上大家一好奇,出納就上班來仔細查賬。算出同一賬戶名下共有多少,又與朋友們去說了。唉,這件事真對不住,想不到岔子會出在這兒。”
“這個。怎麼有這麼八卦的人?就是說,傳聞已經傳了一個多月,這兩天才傳到我的圈子裡。害得大家以為我最近才分得一大撥家產?她有沒有對別人說起這幾天賬號變動的事?”曲筱綃見安迪與樊勝美都目光異常,便豎起食指在嘴唇前晃動。讓兩人別私自議論。眼看樊勝美似乎要跟安迪說話,她索性跳過去站在兩人中間。
“這個還沒說起。我讓她提供聚會朋友的名單。她拿不出來,只說得出她自己男朋友的名字,姓方。我讓她以後再有這種聚會叫我一聲,讓我去看看有沒有相熟的人故意挑起這話題。小曲,我這邊保密管理有漏洞,只能竭力亡羊補牢,希望幫你把損失降到最低。”
“阿姨,損失已經沒辦法挽回了,爆發是遲早的事。我看你也別跟我媽去說了,我媽這兩天著急上火,對我也沒好臉色,電話內容我會轉達過去。我還請你幫個忙,我是個死也要死個明白的人,我出五千給那個出納,讓她組個一模一樣的飯局,把個把月前的人都叫齊,我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麼關心我家的事。”
安迪聽到這兒,眼皮跳了一下,但沒說什麼。曲筱綃打完電話,才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你們什麼都別問。”
但安迪還是不怕死地問:“損失大嗎?”
“我家七寸!奶奶的。但看樣子是誤打誤撞,我只能自認晦氣。”
但安迪當作沒聽見似的,舉起杯子道:“吃飯吧,先恭喜小樊突破自我。”
曲筱綃納悶,但想想“別問”是她自己要求的,大家果然都不問,倒是凸顯她的權威。如此自我安慰一番,曲筱綃便氣順了點兒。
三個人,一頓飯吃得都沒心情,各有各的心事,但好歹都強顏歡笑下來了。
安迪與樊勝美先回22樓,樊勝美開門就笑道:“小關還沒回,又加班。”
安迪忍不住探頭看看小黑屋門縫透出的燈光,輕問:“她每天吃什麼啊。”
樊勝美搖頭。“也好,都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