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名弟子的回答，李長風有些驚愕。

“萬佛寺大日院中還有別的東西能悟出大日如來咒？可是，那記載著大日如來咒的犍稚不是在我手中麼？”

“而且，萬佛寺大日院的那位首座居然願意在日後將首座之位傳給我，甚至助我成為萬佛寺主持……”

李長風皺眉沉吟著，心中也有些疑惑。

“萬佛寺大日院的那位首座透露出這些資訊給法海禪師……難不成他知道我就在金山寺內？故意藉由法海禪師之口，將這些傳到我的耳中？否則，他完全沒必要特意跟法海禪師提及這些吧？”

李長風猜測著。

那名金山寺弟子見他在沉吟，便也沒敢再開口多說什麼，只是在一旁靜靜等待。

而李長風思忖了片刻後，輕吸了口氣，抬頭看著那僧人，說道：“也罷，你且去與法海禪師知會一聲，就說……就說我這就去親自見見萬佛寺的那位大日院首座！”

“好的，小僧這便去知會主持！”

那僧人躬身一禮，旋即退了下去。

李長風則暗道：“既然對方明顯知道我就在金山寺內，而且還兩度親自來此，見上一見也無妨。”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對方好歹也是佛門高僧，當不至於行什麼強迫之類的手段才是。”

當下，李長風不由起身，走去了金山寺正殿。

……

此時，金山寺正殿內，只有法海與另一名僧人相對而坐。那名僧人顯然就是萬佛寺大日院首座覺法禪師！

不多時，先前去向李長風稟明情況的僧人快步走了進來，在法海耳邊低語幾句。

雖然法海以佛力阻隔，那僧人所說的話並不會被對面的覺法禪師所聽去，不過，覺法禪師看到那僧人進來，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法海在聽完那僧人的話後，微不可覺的點了下頭，隨即揮手屏退了那僧人。

待那僧人退出大殿，法海才對覺法禪師微微一禮，開口道：“阿彌陀佛，釋空禪師已經答應親自來與聖僧一見。”

“不過，小僧倒是有些好奇，方才聖僧之言，顯然意有所指，不知聖僧是如何知曉釋空禪師就在敝寺之中的？還請聖僧為小僧解惑一二！”

法海自然不傻，之前在覺法禪師直接說出種種條件時，就已經猜到了對方估計是知道李長風就在金山寺內。

只是雙方都沒有直接點破。

此刻，既然李長風已經答應見一見對方，法海自然也就不再遮掩，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覺法禪師聞言，淡淡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一來是本座畢竟已入涅槃境，五覺敏銳，一入貴寺便已察覺寺內還有另一位空明境的僧人存在。”

“而這是上一次本座來此時所沒有的，加之弊院弟子曾提及到練就了大日如來法相的那位釋空法師也是空明境，是以本座便猜到了。”

“另一方面，則是本座參悟弊院內那件蘊含有部分大日如來咒之物足足數十載，對於大日如來的佛威十分熟悉敏感，感知到了貴寺另外那位空明境僧人身上隱隱有大日如來佛威的氣息縈繞，自然不難斷定，那位釋空法師已然身在貴寺之中！”

聽到覺法禪師的回答，法海不禁恍然，微微點頭道：“聖僧果然佛法無邊，竟是連這都能感知得到。”

“小僧與聖僧之間的差距，可謂如天地鴻溝！”

覺法禪師微笑道：“法師過獎。涅槃之境，既是涅槃，亦是寂滅。世間萬物，在涅槃者眼中，皆是無可遮蔽，一眼洞察碧落，一眼窺探九幽。”

“若是本座連這都感知不到，那也枉為涅槃者了！”

法海頓時瞭然，“小僧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