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遠禪師瞥了眼對方,雖然廣源禪師面帶笑容,一臉和善的模樣,但那笑容在覺遠禪師眼中卻顯得有些刺眼。
只是,一想到連虛臻都乾脆利落的敗在對方那名弟子手下,覺遠禪師又只能無奈的輕呼了口氣,嘆道:“廣源禪師的高足佛法精深,神通非凡,敝院二代弟子卻是有所不及也。”
在覺遠禪師說出這番話時,他身旁的那幾位金剛院長老紛紛閉上了眼睛,默默地嘆息一聲,充滿了無奈和苦澀。
廣源禪師聞言,則露出一副搖頭嘆息的模樣,道:“萬佛寺乃佛門聖地,為天下萬千佛子所尊崇,貧僧此番攜弟子前來討教佛法,本意想磨練他一番。”
“不想貴寺菩提、金剛二院竟都找不出一名弟子能讓我這劣徒得到一番磨礪,實在令人有些大失所望啊!”
“也罷,萬佛寺一直以來皆是以大日院為尊,貧僧也只能帶劣徒前往大日院,希望大日院能有弟子可以讓我這劣徒長長見識了……”
說到這,廣源禪師又望向覺法禪師,繼而微笑道:“正好覺法禪師也在,不知禪師可否讓貧僧這徒兒前往貴院,討教一二?”
廣源禪師此言一出,金剛院內眾僧立時譁然,哪怕是覺遠禪師以及金剛院的幾位長老,心性再好,此刻也不免生出了幾分無名之火。
對方這擺明了是在奚落金剛院,乃至是萬佛寺。
一時間,金剛院內的眾僧紛紛對著廣源禪師怒目而視,更有弟子忍不住憤而起身。
“這雲龍寺也太狂了!竟然敢在此奚落我萬佛寺和我金剛院,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他這簡直就是沒把咱們萬佛寺和金剛院放在眼裡,咱們萬佛寺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若非百餘年前那場浩劫,哪裡能輪得到一個小小的雲龍寺在咱們萬佛寺面前耀武揚威?便是再給他們十個膽子,怕是也不敢!”
金剛院眾多弟子義憤填膺之餘,又滿腔憤懣不甘。
“唉,這有什麼辦法,誰讓咱們技不如人呢?連虛臻師兄都不是對方的敵手,我等再如何,卻又徒呼奈何?”
“是啊,何況,當年我寺再強盛,那也是因為大日院,因為大日院的大日如來咒。今非昔比,咱們金剛院眾弟子中的確無人能與對方相比,也難怪人家會如此咄咄逼人的挑釁了……”
這番話,讓周圍眾人一陣默然。
而覺遠禪師深吸了口氣後,也只能強壓著心中的怒意,無言以對。
雖然對方蹬鼻子上臉的暗諷,讓他十分惱火、不快,但現實如此,技不如人,除了忍氣吞聲,又還能如何?
逞口舌之快毫無意義。
總不至於讓‘覺’字輩的僧人以大欺小吧?那樣便是勝了,也只會讓萬佛寺,讓金剛院淪為更大的笑柄!
“覺法師弟,能否挽回我萬佛寺的聲譽,便只能看你大日院了!”
這時,覺遠禪師不禁望向了覺法禪師。
哪怕之前覺法禪師已經說過,大日院內眾弟子同樣無人能是鑑明的對手,但他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大日院身上。
別管私下裡三院如今是怎樣的不睦,怎樣的相互擠兌,但眼下的事情是關於整個萬佛寺的聲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覺法禪師聞言,心中苦笑不已,暗歎道:“罷了,縱然明知虛靜難是敵手,但眼下也只能讓他奮力一搏了。便是最終難免落敗的結局,也不能不戰而怯!”
想到這,覺法禪師緩緩道:“既然廣源禪師有意讓閣下的高足去我大日院討教佛法,貧僧自無不允的道理。”
說完,他又對覺遠禪師道:“也請覺遠師兄至我大日院觀禮!”
“好!”
覺遠禪師微微點頭,當即起身,跟隨著覺法禪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