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骨灰罈的泥土,開啟壇口,將裡面的骨灰倒出。
“太可惡了!”她怒聲道。
其實,壇里根本沒有骨灰,只是一堆沙而已。
她氣憤地握緊雙拳,她要找長老們理論,為何騙她?而且還讓阿姨空歡喜一場!
她立刻起身跑到馬房。
“又要出去了,小姐。”福伯道。
“麻煩你跟娘說,我不回來用膳了。”暖暖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賓士一段距離後,暖暖原本憤怒的心,才漸漸平息下來,她思考著為何狼族要欺騙她?
“為什麼呢?我不懂,他們明明答應了,不可能出爾反爾。”她沉思地自言自語著。突然,她張大眼眸,“或許是……薩滿”
她想起雪姬冷漠的臉,她必須去求證,於是她掉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翁朱。”暖暖走進穹帳後,立刻喊道。
在矮桌前用膳的翁朱,抬起頭道:“小姑娘,怎麼來了?”他喜歡稱曖暖為“小姑娘”。
她走到氈墊上坐下,“我想問您一些事。”
“什麼事?”他抓抓滿頭的灰髮,偏頭想了一下,“昨幾個不是芷蘭姑娘和冷敖領主合葬的日子嗎?”暖暖曾告訴他這件事。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成功了?”翁朱驚喜地道。
“不,不是,那骨灰罈裡裝的是細沙。”她氣憤地說。
“細沙?”他提高音量,“怎麼會?”
“我想問您,骨灰罈是由薩滿保管的嗎?”
翁朱蹙眉道:“這我不大清楚,狼族是火葬,但鷹族是土葬,不過,理論上應該是,祖先的任何東西都是由薩滿掌管的。”
“果然。”暖暖呢哺道。
“狼族的薩滿應該是雪姬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翁朱問道。
暖暖點點頭,“嗯。您見過她?”
“見過幾次。”他撫著額上的皺紋,回憶道,“印象不大清晰了,人老了!不過,我倒記得她冷冰冰的,不大愛搭理人。”
“就是她。”暖暖一手託著臉頰沉思。
“你懷疑是她拿了假罈子?”翁朱問。
“嗯。”她嘆口氣,“我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當初也是她一人極力反對,可我沒想到她會欺騙大家,而且,她好像很討厭我。”
翁朱喝杯酒,突然道:“或許是因為——”
“什麼?”
“我曾聽芷蘭姑娘提過,雪姬以前也很痛恨她,而你又和芷蘭姑娘長得很像,所以……”
“但是為什麼呢?她沒理由討厭阿姨,長老們都很喜歡阿姨的。”她蹙額道。
“有理由的。”他又喝口酒,“芷蘭姑娘曾說過,冷敖領主和雪姬有過婚約。”
暖暖愕然道:“怎麼會?”阿姨從沒向她提過。
“或許你該問問你娘,或狼族長老,他們應該很清楚。”翁朱突然嘆了口氣。
暖暖的思緒立刻被轉移,“怎麼了?”
“或許咱們以後不能再見了。”他拍拍暖暖的手。
“誰說的,我會常來看你——”
“戰事恐怕要爆發了。”
暖暖沉默不語。
“如果寒莫領主還在的話,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自從領主去世後,大夥兒的心就散了。”他搖頭。
暖暖不知該說什麼話安慰翁朱,鷹族自從寒莫領主去世後,內部就發生了問題,有些族人不服寒修札,導致繼承出現了問題。
因為寒莫死得匆促,根本來不及指定下一位領主,所以迸出了許多紛爭;如果寒莫的兒子寒展沒有死於同一場戰役,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