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站定在原地回過頭來,夏初妝不由有些疑惑,又看了他一眼才似信非信地喊了一聲“秦公子”,張口解釋道:“我是聽說這裡有人在鬧事,恐怕裴寧她們應付不來,剛剛差了人上秦府裡去報信,自己就先過來看看。。。”
“秦公子,大家都先進去再說話吧。”
夏初妝這才注意到在場諸人都是一身**的,也不由一拍額頭:“哎,看我這糊塗得,實在是抱歉,快進去。。。”
裴寧對她點了點頭,一手環住舒景悅,帶他到自己平時休息的棚子裡去換下溼透的衣物。
鬧事的人散去後,其餘的工頭大多數已經急著趕回家去了,這棚子裡也就只剩了他們兩人。裴寧拉起簾子也就隔出了一片地方,只是她在這裡也只留了一套平常衣服以備不時之需,如今兩人身上都淋溼了,裴寧自然要讓舒景悅先換下溼衣,他卻有點遲疑。
“我只要把外面衣服脫了就得了,你身上還有舊傷,可不能這麼亂來,”裴寧甩了甩頭髮,解了外面的袍子脫掉,卻執意把手上乾的衣服披到他身上。
舒景悅掙不開,摸到她身上的裡衣的確還是乾的,才肯收回手,任由她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阿景,你怎麼會過來。。。。。。”裴寧抓過乾的布巾給他擦著頭髮,竟莫名地輕聲笑了出來:“是聽到了什麼流言麼?”
“嗯,街上不少人在說這事。。。。。。”
舒景悅點點頭,裴寧握著他的手,能感覺到他的緊繃,不由伸手在他背上輕撫:“好了,現在沒事了,房東家和秦公子可能還有些事要交待,你是在這裡等我會兒,還是跟我一起過去?”
“你們說正經事情,我過去像什麼樣子,”舒景悅白了她一眼,聲音裡卻透著舒緩和放鬆,伸手推了推她:“快去吧,我在這裡待著。”
裴寧知道他是真的鎮定下來了,何況他身上還披著她的衣服,以他好強要面子的性子,想來是不肯這麼衣著不整地出去的。也就只用力抱了他一下,讓他等著自己回來。
不出她所料,秦晚瑜開頭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承認了這是他的疏忽,承諾一定會查出搗亂的人,給她和房皓一個公道。裴寧點了點頭,見他也只披了一件女子服飾,端正地坐得筆直,想起方才舒景悅的樣子,就有些不忍緊逼,只應了一句“多謝”,就送他離開了。
房皓落在他後面一步,見她和夏初妝把他們送到門口,也就停下來回了一禮:“兩位也請留步吧。裴寧,今天的事,對賢良祠會不會。。。。。。”
“不會影響進度的,您放心,”裴寧張口化解了她的疑慮,對她拱了拱手:“其實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沒考慮到別人的看法,畢竟工地上看上去的確是。。。。。。”
“裴寧,請別說這種話。”原本已經走到轎邊的秦晚瑜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竟又回過頭來,認真道:“我向你保證過,你只需要幫忙督工,其餘事情我都會處理好,卻沒能依言做到。是我的疏失,你不必妄自菲薄。。。。。。”
“那好吧,裴寧不妄自菲薄,秦公子也不必為此自責,畢竟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裴寧客氣地回了一句,目送她們離去,才轉向夏初妝:“多謝夏小姐來幫忙。”
夏初妝“咦”了一聲,忙擺手道:“我什麼也沒幫上,可當不起這個謝。我是聽書肆幾個秀才在議論,才曉得的。。。對了,剛剛你夫郎不是也在這兒麼?這會兒已經回去了?”
“沒,”裴寧指了指側後方的棚子,忍不住揚起了唇角:“在裡面等我,夏小姐,我們這就要回去了。”
“那我順路帶你們一程好了。。。”夏初妝指了指自己過來時坐的馬車,招手對她示意:“現在還在下雨,一起走吧。”
裴寧伸手感受了一下,天上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