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挑明瞭意圖,一時竟把心裡最想不透的事問了出來:“你與啟揚小姐是總角之交,如今也是各有天地,為何偏偏要執著於房家的生意?再者,房東家待你實在不薄,就算知道你跟啟揚小姐不和,也沒有。。。也沒有刻意偏袒啟揚小姐。。。。。。”
“總角之交?沒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要什麼我都是肯讓給她的,可她。。。她卻是個沒心沒肺的畜生!”林秀激動起來,把酒杯拍在桌上,杯中的酒撒出來,潑溼了她自己的衣袖,她卻不管不顧地伏在了桌上,失聲地發出一聲嗚咽:“我說了我要娶他做夫侍的,說了等過了年就給他開臉,收了房的,她怎麼還能、還能把他送給那個瘋子。。。。。。”
裴寧沒想到她竟會這樣發洩情緒,對她帶著哭腔的話聽得半懂不懂的,既不知該如何勸慰,又不能一走了之,只得等她慢慢平靜下來。林秀扯著袖子在眼角狠狠抹了一下,抬眼看著她:“你肯不肯幹?”
“什麼?”
裴寧腦子裡亂哄哄地,林秀的話聽起來像是房啟揚搶走了她的心上人,但她與房啟揚相處也有一段時日,並不覺得她會是那種奪人所愛的人。
“怎麼?你不信我麼?”林秀喝了不少酒,酒氣卻並不上臉,臉色還是有些病態的蒼白,直起身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頹然倒回座中,靠在椅背上:“你不用懷疑我在騙你,前年吊死在府裡的那個人,你總聽過吧?他就是我原本要娶的夫侍,寧惜。。。。。。”
“前年。。。啊,那是。。。。。。”
“沒錯,就是被張珏玩殘了那個人,現在你信我了麼?”林秀打斷她的話,眼神有點兇狠:“要是你還這麼下去,你那個做過歌舞子的夫郎,恐怕就是下一個惜兒。”
裴寧瞧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緩緩憶起昔日在街上看到過的那個男子,面容清秀,翦如秋水,卻是毫無生機的模樣。她記得,也正是從那一日起,她明白了自己心底對舒景悅的感情。竟然,都已經整整兩年了。
“表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無論張珏如何?我卻不會將自己的夫郎當做禮物或籌碼送出去,”裴寧壓抑著被她挑起的怒氣,平聲答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卻是不信她能強行搶人。”
“你不會送,難道別人也都不會送麼?哈哈,難道我就想把惜兒送給她麼?!”
“表小姐,那你為何不救下他?退一萬步說,他被房家帶回去後,你為何不依照昔日承諾娶了他,好生照料?”
裴寧不冷不熱的話像是踩到了林秀的痛腳,她猛地灌了一杯酒,止不住地嗆咳起來,裴寧遞過去手巾,她卻一揮手擋開了。
“怎麼救他?房啟揚意志如鐵不可動搖,姑母也對我避而不見,我拿什麼去救他?後來。。。。。。後來變成了那種情況,我求姑母把他從街上帶了回來,他清白喪盡,怎麼還肯嫁給我,他是寧死也不肯的。。。。。。”
裴寧朝她看了一眼,雖然知道她對那個叫寧惜的歌舞子似是真的有情,心裡卻不由湧起一陣鄙薄,夾雜在剛才有些悲涼的心境裡,讓她禁不住要把心裡的話一吐為快。
“表小姐,阿景。。。他也被唐洛書送給張珏過,他活下來了,不僅如此,還照顧著他的老父、甥女,現在,還懷著我們的孩子。。。。。。請你不要用你所瞭解的事實來套用到他身上,”裴寧拂了拂袖子站起來:“小姐今天醉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去找人來送小姐回去。。。。。。”
“裴寧!”
林秀喝了一聲,驀然起身拉住她的手腕:“你不想替你夫郎報仇麼?你不想讓他活得好點麼?那你為什麼要跟那些工頭打成一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考慮著另立門戶了!”
裴寧停住了步子,對她的歇斯底里有些無奈,剛想再開口勸她,又見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