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江邊也燃起了一陣炊煙,直上九霄,遠遠看去,水天之間別無他物。
“在想什麼?”烏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其實你也沒有多大的信心能贏吧。”
“那麼諾亞是怎樣認為呢?”蘇顏落沒有否則,只是隨意的反問。
“國師並沒有任何的看法。”烏拉的髮絲被吹亂,“而我只知道,無論再強大的敵人在我的面前,都是如同虛設,不堪一擊。”
“說得可真自信。”蘇顏落搖搖頭,“你可曾有什麼計劃。”
“自然是有。”他接著猛喝道:“那麼你呢,不會讓我失望吧?”
“我至少有三個方法可以擊垮他的水軍,一旦水軍發揮不了優勢,對方人數再多也未必穩勝。”蘇顏落的眼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那是一股瞭然於xiong的籌劃。
“哦?說來聽聽。”
“第一個,火燒洛河。”蘇顏落不急不緩,卻是鮮有的沉著。
如果烏拉不是看到他的神色,幾乎以為他在說笑,“開玩笑,你以為安重榮是什麼人,會想不到嗎,當年三國的那招已經沒用了。”
“那也未必,越是古老的點子越是發揮著不可思議的作用。”蘇顏落的長袖一甩,“你看吧,我總會讓這洛河之上焚起沖天的火光!”
烏拉聞言卻是順著蘇顏落的手往某個地方看去,不jin渾身一震,連忙應道:“難道你的意思是?”
看到蘇顏落含笑的模樣,烏拉已經猜到了十之八九,“想不到你第一次來到洛河,竟然對這裡的形勢洞察無遺,瞭若指掌,真讓人佩服至五體投地,不jin是天命選上的人。”
“天命,又是天命?”蘇顏落眉頭一皺,“為什麼你們都會這樣說,我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人。”
“有很多事情我們都是不知曉,各人自有自己的秘密。”烏拉也不理會,“我只希望我不要和你交手,你讓我感覺到一些壓力了。”
“和你這種人對上了才是我的不幸。”蘇顏落想起自己當初被阿瑟虐待,還有烏拉也輕而易舉地打敗自己,在心裡暗暗的苦笑,“那麼你的主人,國師諾亞很厲害吧。”
“國師大人麼?”烏拉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愕和崇拜,“那個人有奪天地之力,鬼神一般的人物!”
昏暗的天空,洛河的對面也是嚴陣以待。
延綿不絕的戰船,前不見首、後不見尾,浩浩蕩蕩的紮營在洛河旁邊。此戰若勝,他們將往開封乃至幽雲十六州的方向開去,安重榮已經不能容忍了,等到石重貴引契丹兵到來,待他們攻陷了開封,中原漢族將失去最後的根據地,華夏之民將淪為亡國之奴,變成被入侵外族統治的臣民。
那是懷著一顆愛國之心的安重榮所不能容忍的。
洛河位於黃河區域最重要的軍事、政治和經濟中心,河、陸、海的jiao通樞紐要地,也是南北水陸的轉運地方,而這也是葉藍沁他們通往洛陽的必經之地,有著平坦廣袤的平原,沃野千里。江河蜿蜒,形勢險要,虎踞龍蟠。
安重榮本為後晉大將,深得石敬瑭重用,但是那已經是過去了。
就算是老朋友,一旦有了歧義,即使不是君臣之別,也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
安重榮望著自己的軍隊,仰天一陣長笑,充滿得意之情,他終於吐出了心中的豪情壯氣道:“想老夫當年,於白手興兵,視天下為一家,絕不濫殺無辜,選賢任能,自以為輔助了石敬瑭登基,四海就會太平,但是卻是令人痛心疾首。”
他的老眼卻是流下了濁淚,“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石敬瑭引兵南下,踐踏我中原,而石重貴卻是縱容契丹在北方橫行霸道,如此叔侄,如何能教天下不亡!”
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