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的一雙丹鳳眼,還有蓬亂的頭髮和長短很不一致的山羊鬍,在冷風中揚起來,縱有千萬分的開懷之笑,也不及這樣的場景,暫時稱作是這算命先生的相貌之特色罷。
二
他朝我慢條斯理地問道:“你現在混得怎麼樣?”
“不好,老闆看我不順眼,叫我靠邊站,”我嘆了一口氣,便厚著臉皮繼續說下去,“上個月的房租我險些拿不出鈔票來,兒時的朋友也嫌棄我這個那個的,一點兒幫助我的意思都沒有!我近來的生活過得一萬個不舒服!”
只見算命先生緩緩地喝了一口酒,一股難聞的酒氣從他的鼻子裡撥出來。
我的剛才那一番話,本想向算命先生討些可憐,可他卻這般回答我:“我好心煩哪,你怎麼如此吵吵鬧鬧!我好心煩哪。”
於是,我笑吟吟地說:“大舅,我也想跟你學算命的,真的,我都想好了,可以嗎?”
所謂在我旁邊的“算命先生”一聽我這句話,頓時便怔住了。
幾分鐘後,他沉默了。
我一看,又說:“學這個也好繼承您的這門手藝啊,多好,也能維持我的生計嘛!”
我故作熱心姿態,就拼命往算命先生他的座位上擠過去。可出乎我的意料,這卻引起了他的反感,並對我大聲說:“我不想談算命的事情!”他一說,把我嚇了一跳。
三
接著,我與算命先生就相互穩定了一下情緒,又絮叨了幾句毫無意義的話。突然,從酒店外走來了幾個人,自稱是警察,其中一個年輕人說:“李先生,你搞迷信活動,蠱惑人心,況且你這種不良行為已經是第二次,那麼——”
李先生,當然就是算命先生了,他一看這樣,非常的錯愕。
坐在酒館四處的不相干的人,都暗暗竊笑,大可能是被算命先生髮現了罷,所以他老人家“呸!”的一聲便站了起來。
算命先生被帶走了,我也糊里糊塗地跟著進了派出所。
四
在派出所裡,就連最平常不過的油漆成白色的牆壁,都似乎象徵著威嚴,甚至是坐牢的感覺也有。
警察老爺還沒有叫我進去,我只敢在門口等候著。而房間內,算命先生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吞吞吐吐,唯唯諾諾的樣子。
那一天,我也不知是怎樣度過的。總之,最後算命先生寫了一份保證書,簽了字,我也在上頭簽了字,聽他罵了“他媽的!”,人該走的也走,該散的也都散去了。
七八天後,我就離開了魯鎮。這件事過去了好久,我在外地收到了從魯鎮那發出的信箋,是我大舅,即算命先生了,他寫的。內容不多,就幾個字:
害刻骨的自尊!
三
病人簡史(2009…10…06 18:03:05)
某人四十四歲,是某醫科大學畢業的。得了一種怪病,已有二三年未痊癒。我從醫生那求得了他的一份病歷影印件,看了一看,頗感覺新鮮之處。又詢問了他的家屬少許問題,遂編成了這部《病人簡史》,以供大家參考。
一
病人於二〇〇四年三月得了一種時常會上吐下瀉的怪病。家眷撥通120電話,但到本救護車趕到時,病人拒不治療,聲稱自己“懂得一些醫藥”,又使喚家人按自己的藥方,買了五劑中藥,一盒西藥片(至於買的什麼藥,病人保密,本醫院也尊重病*益,便不深究,且救護車和救護人員折返回院)。據病人家眷自己說,病人吃下自己開的藥方後,很快就康復了。
二
病人又在康復後的第五天,就拿著他醫科大學畢業證書,在鎮廣場邊上租了一個診所,當醫生懸壺濟世,很是受當地人的追捧。
病人起先為自己開診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