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躲在窗子下眼睜睜看他把那隻野狗開膛破肚、分屍、剁成碎末埋進土中。
他也不知為什麼沒有出去阻止。
他覺得那隻野狗很可憐,可他覺得那看似愉悅的殘忍少年更加可憐。
那天也是少年在御花園受他皇姐侮辱的那天。
所以他冒著極大的風險潛入宮中為他出了一口氣。他希望這樣可以讓少年的心裡好受一點,不用那麼一直壓抑自己。
他可能有點偏心吧,少年明明做出了那麼殘忍的事情,可他還是覺得這是可以諒解的。
但他也在擔心、在憂慮。這也是為什麼他聽到少年威脅覺得會變成事實。
也許他不想讓他心靈徹底扭曲,所以才會答應他的要求吧。
這樣想有點卑鄙,但也是事實。
那晚他的記憶雖然因為藥的緣故有點模糊了,但他沒有忘記那位帶給他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隻野狗,少年在他身上肆虐,不同的是殘忍的殺戮變成一種粗暴的佔有,少年在藉此獲得心靈上的撫慰。
很奇怪的感覺,但卻無法抹去。
自從那晚到現在已經有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中那人有好幾次晚上拉住他不讓他走,他不好對他怎樣,乾脆席地而坐,就這樣靠在他床邊坐著睡。睡了一、兩次,那位就不再在晚上拉住他的手臂不放,他也能每晚按時回自己臥室睡覺。
他對他,還是有所不同的吧。
不想了,不想了。張平努力把越跑越遠的思想拉回。
總體來說,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表現真的很正常,可是不管是那人還是楊嬤嬤,看他的眼神總是充滿小心翼翼。
他們怎麼了?
難道他們以為自己在為那晚生氣?
不,他沒有生氣。好吧,他是有點生氣,嗯,很生氣。
但這是他自己親口答應的事,他不會為這種事去責怪任何人。如果真要責怪,就怪自己當初怎麼會進宮當太監。
你看,人在給自己做決定時,一定要深思熟慮。張平覺得自己一日比一日成熟,如果是現在的他,一定會想到不同的解決方法。
不過如果他沒有進宮當太監,他就不可能碰見皇甫桀。你看,所有事情總是套在一起的,一環扣一環。你永遠不知道你做得到底是對還是錯。唉!怎麼又越想越複雜!張平用勁甩甩腦袋。
現在……他把目標鎖定在今年內一定要把內功練到八成。同時還要練出一手銅錢飛鏢。因為皇宮內乃至現今的寧王府都限制多多、耳目多多,他除了偶爾和兩老過過招,一身外功修的還不如內功三成。
我一定要把一身功夫練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其它的暫時沒必要亂想。
17
熟悉的氣息靠近。
「張平。」皇甫桀叫了他一聲,在他身邊蹲下。
「王爺,請您注意形象。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藏在深宮裡的小皇子了。」張平頭也不抬地說道。
皇甫桀撿起地上一枚銅錢在地上劃來劃去,完全把張平的話當耳旁風,道:「你說父皇會給我賜婚嗎?」
「惠王給你辦成了?」張平臉上露出點喜色,至於那銅錢……他想玩就讓他玩一會好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丘大人說的,但他保證只要父皇給我親自賜婚,他就同意把女兒嫁給我。」
「這是好事啊!如果你能娶到戶部尚書的女兒,首先就能牽制你娘及言家對你的控制。不過皇上會同意給你指這門親事嗎?」張平對著磨好的銅錢鋒口吹了口氣。
「不管他同意還是不同意,我最後都不會娶到丘馨蘭。」
「為什麼?」張平攤開手掌,寧王爺把手中銅錢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