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有頭腦。&rdo;他咕噥著,&ldo;人家對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心,於是人家也就投河了。像這樣,也就不存在任何問題啦。這過於簡單了……給我開啟門,牲口。抓住她的腿……如果她的胸部沒有炎症的話,那她還算走運。我還擔心她會幹出蠢事來呢,結果她卻走到了我的前面……好啦!快一點!……去聖芒德。你知道去誰家。&rdo;
拉烏爾當然在他的車裡有一個急救藥箱。他讓可憐的女人喚了鹽,再用旅行背袋把她包裹起來。她呼吸困難。兩隻鼻孔緊緊夾著,雙眼緊閉著,她呈現給拉烏爾的是一張憂鬱的面孔。他覺得自己非常無能和十分難過。眼下最緊急的是要暖和她,給她一份熱飲料和讓她好好睡上一覺。維克圖瓦爾,他的老奶媽,會細心照顧她的。汽車很快跑完了該跑的路程,在一所前面有座小花園的小樓前停了下來。
&ldo;你!&rdo;維克圖瓦爾叫了起來,&ldo;懷裡還抱著個女人!&rdo;
&ldo;別總是這麼抱怨,我的好維克圖瓦爾。&rdo;
&ldo;你們從哪兒冒出來的?&rdo;
&ldo;從塞納河裡。&rdo;
&ldo;我的打蠟地板呀!全都弄濕了!&rdo;
&ldo;在前面帶路……把床上被子鋪開……別為你的地板唉聲嘆氣了,我們會把它收拾好的,別害怕。&rdo;
他把埃萊娜&iddot;沃塞爾抱進了房問。
&ldo;你讓她睡覺,給她治療,你要向我保證她的一切。&rdo;
&ldo;可是她是什麼人呢?&rdo;
&ldo;一個可憐的女人,兒子蹲了牢房。&rdo;
&ldo;就是那個可能殺了議員的小夥子?&rdo;
&ldo;正是。&rdo;
&ldo;我的老天!生活太悲慘了!&rdo;
&ldo;我明天再來。現在,我要去弄乾我自己。我也一樣,我也需要換一換呀!……&rdo;
第二天九點鐘,勒諾曼先生像往常一樣地整理他的信件。他不時地咳上兩聲,含上兩片藥。
&ldo;感冒啦,首長?&rdo;辦公室的聽差問道。
&ldo;都是昨天的雨弄的。&rdo;勒諾曼先生哀怨地回答道,&ldo;我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媽的!&rdo;
只一眼,他便認出了正拿在手中擺弄的黃信封。這是前一天沃塞爾夫人寫的那封信。這就是說她在死前是要向他說些什麼的。是要告訴他,他是她的死的直接責任人,或者是某些與此相類似的東西。勒諾曼先生無需開啟這個信封。信封上寫得很潦草的地址,足可以向他展示出可憐女人在做出最終決定時的焦慮不安。勒諾曼先生把伸向裁紙刀的手縮了回來。還有什麼必要呢?他把信塞進了口袋。他並不高興,但是卻很激動,因為他不承認自己是使沃塞爾夫人的兒子受苦難的責任人,另外,也因為他希望能使沃塞爾夫人儘快恢復極好的情感。拉烏爾&iddot;德&iddot;利美古為勒諾曼先生的理由進行了辯解,所以他才滿懷希望地在中午時分趕到了聖芒德。他穿戴得整整齊齊,自以為可以引起今後將受他保護的這個人的關注。從關注到友誼,只有咫尺之遙。
&ldo;噓!&rdo;維克圖瓦爾為他開啟門時說道,&ldo;她正在睡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