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她依舊只能抱著他腰,因為不敢輕舉妄動。
很久之後,她才聽到了他第一聲低嘆:“鳳臨。”
“皇兄。”
“帶了劍?”
“沒有。”
“毒?”
“也沒。”
燕桓低低笑了,一手按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磨蹭,“鳳臨,你長大了。”
阮綿咧嘴笑了笑,軟聲開口,“皇兄,傷口疼。”御醫給的藥雖然是好藥,可是畢竟不是姜華的非人妙法,好藥也得等傷口慢慢癒合。她的確很疼,渾身上下疼,可是這可憐兮兮的神情卻實打實是裝出來的。
燕桓的手微微一滯,輕道:“很疼?”
“嗯。”
他拉著她坐到皇位上,輕笑,“那是罰你知親不認。”
“可……”
“鳳臨,傷了有藥醫,命丟了,可就真的無藥可救了。”燕桓的聲音很柔和,甚至帶了一絲儒雅書香,彷彿是五年前那個翩翩文氣的太子,又像是慈父,他說,“鳳臨,不要讓哥哥擔心。”
有那麼一瞬間,阮綿幾乎被他蠱惑了,直到她悟到他的話中意,又忍不住脊背發涼——他說的這一番話,其實只有一個意思:你乖,可活;你反,死。
她嘆了口氣笑出聲來,藉著一絲記憶抓著燕桓的手搖了搖,呢喃道:“皇兄這是想嚇唬鳳臨麼?”
燕桓笑道:“那鳳臨有沒有被嚇到?”
阮綿沉思了片刻,輕聲告訴他,“有。”
第30章 毒害
阮綿與燕桓和樂融融。美酒佳餚,美人起舞,阮綿坐在燕桓的身邊,努力讓自己笑起來更加自然一些。只有她自己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也只有她自己明白,此時此刻心上的慌亂其實已經累積成了山。
放手一搏,不過如此。
昨夜,在她踏出廢宮那道門回到風華宮之前,白翎匆匆攔下了她。她茫然迷惑,眼睜睜看著白翎的臉漸漸扭曲成怒不可遏又隱忍不發的模樣,到末了,他僵硬著問,“你決定報仇嗎?”
她點頭,沉默不語。
白翎又問,“怎麼報?”
怎麼報?填上這條性命和鳳臨的身份,她也要博這一次機會。阮綿咬牙不做聲,卻不想一陣冷風吹過,她微微顫了顫。白翎擺明著是厭惡的目光閃了閃,別開了腦袋,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包和一粒藥丸,皺眉道:“這是本座私人替你準備的,你吃了藥丸再配上這個香囊接近你們那個凡人皇帝,三月之內他會心衰而亡。”
他這是,幫她?
阮綿詫異地望著白翎,那隻鳥的神色越發僵硬起來。他停頓片刻,氣急敗壞地扯著她的衣襟吼:“愚蠢的人類,就你這玩命的報仇法,你還想折騰到什麼時候!”
這一扯,牽動了她身上的傷口。她忍不住悶哼,臉色蒼白。
白翎一愣,不屑地鬆了手推開了她,滿臉厭惡道:“趕緊去趕緊報仇,跟我回桃花郡受罰!”
那個香囊帶著淡淡的清香,與梔子花的味道有些相近,只是這香味更加透著一絲陰氣,伴隨了阮綿整整一夜。可是到了第二夜,香氣卻散了,無色無香。
“這幾年,去了哪兒?”
燕桓的聲音打斷了阮綿的思緒,她回過神來,衝他回眸,“皇兄查不到?”
燕桓笑道:“鳳臨,你真的希望我去查麼?”
自然是不希望。阮綿在悄悄算著時間,一盞茶,足夠香囊的味兒深入骨髓。那隻鳥給的藥不可能是什麼凡間物,想來那些御醫也沒有什麼救治的法子,燕桓他……死定了。
走到這一步,不管是她自願還是如何,她已經沒有退路。燕桓的神色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和藹可親。阮綿悄悄靠近了他一些,小聲告訴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