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為就好。”
長鏑欣然點了點頭,緊跟著就再也不說話了。江四郎當即也收攝心神,一門心思只顧著走路。待到了地頭,知府樊成先被引進了小花廳,而他則是被帶到一旁的廂房等候。坐了片刻,聽到外頭傳來環佩叮噹的聲音,他滿心以為那是往小花廳去了,可誰知道緊跟著自己這邊的門簾就一下子掀了起來,緊跟著進來的根本不是什麼端茶遞水的丫頭,而是陳瀾本人
萬沒料到陳瀾竟是先來見自己,怔了一怔之後,他立時趨前下拜。還不及磕頭,耳畔就傳來了一個柔和的聲音:“不用拜了,起來吧。坐。”
儘管只是並不帶多少感情的寥寥數字,但江四郎仍是有一種終於完全浮出水面的輕鬆感。如今沒有從前那頭一次見面時最初的屏風,在下手的客位上再次坐下時,他終於得以完全看清楚面前這位年輕貴婦的模樣。只不過,他知機地只瞥了兩眼,就立時垂下了頭。
“你能夠來,我多少能夠預計到,因為以你之前那一次來時的城府心機,斷然不至於連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被人軟禁了。不過,能說動樊知府那樣的官場老手一塊來,足可見我還是小瞧了你。所以,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磨蹭了。”陳瀾也一努嘴示意剛剛跟在後頭的長鏑上前奉茶,隨即就淡淡地說,“今天上午,江家老族長特意來了一趟。一開口就說他能幫忙找回我家老爺,但交換條件是,將來楊家有了嫡子,便要迎娶江家嫡女。若十年之內沒有,則送一位江氏女為我家老爺的側室。”
“什麼?”
江四郎哪怕是早就覺得老族長早上那趟登門不會說什麼好話,指不定是會有什麼交換條件,可萬萬想不到是這樣露骨的話。他一下子只覺得頭皮發麻,屁股再也坐不住那椅子了,竟是一下子站了起來。
“夫人,在下不知道老族長竟是這樣糊塗……大太太自從回了金陵之後就音訊全無,從那時候開始在下就已經做下了預備。老族長這些年掌族中事務之後,多有倒行逆施的舉動,而且只顧著攬錢,族中不少人都是怨聲載道。這一次又如此糊塗,讓這樣的人繼續掌大事,實在是要出大簍子的。夫人想來知道,這族長之位原本不屬三老太爺,也該還給長房了”
陳瀾見江四郎反應如此之快,不禁也是暗自稱許,嘴裡卻說道:“莫非你就對這族長之位無意麼?”
“有意並不代表就要伸手。”江四郎坦然抬起了頭,誠懇地說道,“在下畢竟年輕,別說族中族老執事那一關決計過不了,就是名分上,也終究不能名正言順。而長房宗子宗婦雖是名正言順,可終究是一直沒有真正掌過實權,也要靠我這樣的鞍前馬後奪權做事。這十年間,我就能站穩了。至於將來……我也並不是非要託庇於江氏族蔭之下不可”
聽到這樣一句野心勃勃的話,陳瀾卻覺得他實誠,當即也就打消了再試探什麼的打算:“你在揚州城應當還有不少人手,把他們先借給我數日,至於你自己,設法先回金陵去,幫著長房把那邊江家本家先行控制住。我知道那位老族長掌權已久,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鎮東侯世子已經到了金陵,須知蕭家在江南是每年採購最多的大主顧,有他在後頭鼎力支援,想來你們的舉措會更容易一些。”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江四郎此行就是為了此事而來,這會兒陳瀾主動提出,甚至還給他找好了最有力的支持者,他一時何止是驚喜,簡直是狂喜。連連行禮道謝之後,他便直起腰說道:“老族長能夠辦到的事,我也一定會傾力而為,一定儘早找到楊大人。”
“此事不急,你盡力就是。”陳瀾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拳頭,繼而便微笑道,“有些話我不想說得那麼明白,但相比找人,更要緊的是,你要找出你們那位族長勾連的人”
“夫人,夫人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