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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我和他也是好幾次搭檔的老交情了。”
張越收好印章,隨即就向鄭亨借了總兵府的書房,只一個時辰就草擬好了一篇兩千字的奏文。由於鄭亨早說過不善於這些文縐縐的玩意,因此他連拿出去給人過目都免了,檢查一遍見沒什麼毛病,就叫來了一個善於書法的書吏依原樣謄抄。親自在旁邊等到將近戌時,這奏摺完全謄清了,他又拿過來檢查了一遍,這才用火漆封口送了出去。
折騰了這一整個下午,等到他回到八珍街的臨時住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一進正房,他就發現本該在這兒的孟俊人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只有小五一個人氣鼓鼓地坐在那兒,見他進來就瞪著眼睛站起了身。
“都多晚了,姐夫你還知道回來!別以為你這身體好就能這樣折騰,都錯過晚飯的時候了!不在家裡就連飯都不好好吃,怪不得之前還病了!你要是以後還這樣,我就不走了,回去也沒法向娘和姐姐交待!”
情知小丫頭難纏,這番話又是為自己著想,張越只好上前賠情。正說話的功夫,外頭就傳來了孟俊的聲音。
“小五姑娘,三弟可是回來了?不好意思,我向你借一會人,我有事和他說!”
趁著有人解圍,張越連忙對小五點點頭就閃了出門。一看見他出來,孟俊就迎了上來,低聲說道:“之前也沒顧得上和你說,你出來這些天,你家裡出了些事情。但這都不是什麼傷筋動骨的大事,今兒個這件事卻是極其要緊。口信是我爹派人送來的,說是有人告你岳父曾經在開封和周王暗中往來。”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41章 下棋只能心無旁騖
和大明其他州府一樣,宣府也實行夜禁。一更三點敲響暮鼓,五更三點敲響晨鐘,中間這段時間不許尋常百姓通行,違者笞刑。一旦夜禁閉門,則四門鑰匙統一由宣府總兵保管,其餘人等若要出城則是一律往總兵府報備借用。只不過,既然是邊區重鎮,夜行的禁令也得看情況,諸如總兵府、鎮守太監府或是錦衣衛衛所等等地方的軍官還是暢通無阻。
然而,這大冷天的又沒有什麼緊急軍情,路上自然是空空蕩蕩,除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和平安無事的嚷嚷聲,幾乎看不到什麼走夜路的人。幾條重要的交叉路口已經安設好了柵欄以防盜賊流竄,幾個夜巡軍士正在一面說閒話一面準備上鎖。就在這時候,大路一頭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時間,眾人連忙抓起兵器迎了上去。
“什麼人?”
“我是小張大人的護衛,有總兵府核發的通行令牌。”
來人撂下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旋即就出示了手中的令牌。領頭的軍士接過來檢查之後,立刻就揚手示意開鎖放行。等到人過去了,一行人方才重新上鎖,卻是壓根沒在意過去的那個人。這夜晚總能遇上幾趟這種身份要緊的人,反正令牌是真,那就不用計較了。
騎馬人如是穿過兩個重要的街口,旋即就轉進了一條巷子裡。由於夜晚暗得很,他不得不打亮手中的火石,好容易方才找到了地方。一快兩慢一快敲了門之後,兩扇斑駁掉漆的大門很快便無聲無息地開啟了。他敏捷地閃了進去,還不等裡頭的人關門就急急忙忙地問道:“大哥,怎麼回事,少爺不是讓你留在京師麼?”
胡七卻是一絲不苟地關上了門,徑直把向龍拉到屋裡,又關上了房門,他這才沉聲解釋道:“是袁大人讓我過來的。我知道你們在興和一定經歷了很多危難,但京師裡頭也不消停。你們不在的這些天,家裡先是那位方姨娘在上香的時候莫名其妙對一個太監告了刁狀,然後就是皇上得知大少爺金屋藏嬌的事大發雷霆貶謫了他,再跟著就是有人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