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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先頭引蛇出洞的那一趟險些演變成了貨真價實的遇刺後,彭十三在安全問題上就極其留心,再加上向龍劉豹那兩個已經趕回京師了,他這一路上自是從不離張越身側,一有工夫就向牛敢和張布言傳身教。
這會兒他陪著張越挑出了二十匹驛馬,一出馬號就看到王驛丞領著六七個人走了過來。他本能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幾個人,當注意到那幾個人腳下穿著靴子,步伐也有些不對,他立刻朝牛敢和張布挑了挑眉,又用別人難以察覺的手勢衝另兩個護衛勾了勾手。
“大人,這幾個商人說是願意把馬送給您!”王驛丞看見一大幫親兵散在兩邊虎視眈眈,越發感到面前這位不知名諱的年輕人必定是哪家勳貴之後,倘若他是那些富甲一方的商人,也願意用區區幾匹馬換人家的幾分善意。偷覷了一眼張越的臉色,他又笑道,“這都是潞州府的商人,正好是往京師送今年最新款的綢緞。”
山西潞州府的潞綢聞名天下,張家家用幾乎一多半都是潞綢,因此張越聞聽此言最初也沒有起疑。正要說自己只是借馬,他就感到有人在自己的背上輕輕劃了幾下,不禁怔了一怔,而他這一愣神的工夫,王驛丞身後的那些商人又往前了幾步。此時此刻,他猛地驚醒了過來,心裡一個激靈便要出口大喝,就在這一剎那,彭十三一下子搶到了他的身前。
說時遲那時快,牛敢和張布毫不遲疑地雙雙撲了上去,另兩個護衛也動作迅速地緊隨其後。王驛丞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下子木了,直到看見那幾個剛剛還滿嘴恭敬話的商人大聲嚷嚷了兩句,隨即一個個不知從哪裡變出了利刃,和這些護衛廝打成了一團,他這才嚇得渾身哆嗦,不知不覺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等反應過來就連滾帶爬地往旁邊躲去。
張越被彭十三死死地擋在身前,只能聽到那些叮叮噹噹的聲音,看到兩旁的不少親兵都已經撲上前助陣,卻是沒法知道那一團混亂的廝殺成了什麼模樣。當是時,他只覺心裡大生警惕。要知道,他這一路雖說走得慢,但要事先準備好在這裡截殺他,總該是知道他走這一趟的人。他自己這條命絕不值得人家在這時候大動干戈,恐怕是別有算計。
以眾凌寡,又是用腰刀對付匕首,若不是護衛和親兵們都惦記著抓活口,一群扮成商人的刺客早就被亂刀剁成了爛泥。眼見沒有危險,彭十三便退到了張越身旁。這時候,發現那幾個刺客已經左衝右突卻捉襟見肘,張越眼皮子一跳,忽然開口喝道:“不要留手,這些刺客留下來也是禍害,格殺勿論!”
面對這命令,牛敢張布四人自是二話不說便聽命行事,而御馬監親兵們的動作卻慢了半拍。這刺客若是不留活口,事後如何知道是誰派來的?但既然是張越都發了話,他們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當即便有兩名刺客斃命。此時此刻,其餘幾個奮力苦戰的終於吃不消了,一個身穿藍色潞稠衫子的漢子扯開嗓子便嚷嚷道:“大人只要放過咱們,咱們願意投……”
一個降字還沒出口,張越就想都不想地怒喝了一聲:“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此話一出,那些求饒的聲音須臾之間便嘎然而止,等到護衛親兵散開的時候,地上只餘下了大灘大灘的血跡和七八具屍體。看到這一幕,張越身旁的彭十三便抽出腰刀上前,面無表情地在每個人身上補了一刀,旋即才轉回來報說道:“全部都死了。”
“來人,去他們的身上搜一搜!”
眼見兩個御馬監親兵上前在死人身上翻檢了一番,除了匕首和少量財物再無收穫,張越又差遣了十幾個親兵去他們投宿的客棧搜查。等人去了之後,他瞥了一眼那個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王驛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