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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飛。雁陣橫空,驚寒長嘶。雖是秋日風光,可山空寂靜,蕭風驚心,總讓行人不寒而慄。

她心神疲憊,思緒默默,將到山門時,已是星月高懸。正沒精打采,忽聽幾聲鴉啼,“嗤—嗤—嗤—”羽箭破鳳,攢射過來。心道一聲“不好”,知是“殺人滅口,不死不休”。於是凝神屏息,聽聲辨位,長劍挑出,撥開正面兩箭。馬匹一聲長嘶,踉蹌兩步,中箭就倒。

瀟璇飛身落地,凝神四顧,只見道旁密林參差,遮天蔽月。所幸時至中旬,銀輝朗朗,映出幽幽寒光,竟是十餘人藏在林中。她重傷初愈,氣血不足,不足以力敵眾人。當即展動身法,縱身竄出,只在幾棵樹下穿梭來去。

身輕如燕,似飛梭走線,化作一道白影。身後羽箭破風,一一釘在樹上。“咄咄咄咄……”,如木匠釘釘,不絕於耳。幾十箭後,卻連她衣角也沒沾到。

又一簇羽箭射過,白影一閃,趁隙奔出箭陣。樹葉細索,“嗖—嗖—嗖—”一陣響動,十餘條蒙面劍客跟著竄下樹來,拔步緊追。瀟璇輕功絕頂,片刻間跑得沒影,直行上山,穿林過瓦,直奔“無量閣”中,向師尊“明清真人”奏報。

“明清真人”年過中旬,執掌“太虛觀”門戶已歷十年。他手腕柔和,在觀中作“和事佬”,對內調和派系紛爭,對外勸解世家恩怨。幾年來放手擴張門下產業,添了許多實惠。弟子們感他恩情,戲稱他“散財掌門”。

他聽瀟璇回來,親自遣開值夜弟子,在書房見她。聽過一席話後,腹中只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滿不是滋味。心如亂麻,就站起身來回踱步。

“話已帶到,師尊如何決決斷,自己不能僭越。”乾脆低眉順眼,,看著足尖,站在桌前,心念急轉,思忖師父會如何發問,自己又該如何作答。

明清真人臉色陰沉,思量良久,始終拿不定主意。撇眼才見瀟璇左袖上滿是血汙,心中一酸,臉色漸漸柔和,卻沉聲詢問:“你受傷了,要不要緊。”又見她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不待回答,隨手在格子櫃上拿下一隻紅木匣子,徑直放到桌上,接著吩咐:“這是一隻百年白參,你拿去用吧!需要藥材,直接拿我對牌,去內藥房支。”

瀟璇低頭道謝,接過木匣。明清真人又囑咐她:“茲事體大,不足為外人道也。你先回去歇著,明天再來。”揮手拂袖,遣她退下。

瀟璇躬身告退,忽然想起一事,又問師父:“下個月初三是趙長老的壽辰,師父準備怎麼送禮,弟子好去準備。”

“不是有定製嗎?”明清真人當機立斷:“依如往日禮。”

瀟璇微微一怔,又出言提醒:“趙長老五十整壽,是不是還要搭些人情。”

趙長老是“監察院”首席長老,位高權重,門生弟子眾多,已自成一系。明清真人恍然大悟:“對對對,到時候合山上下都會去給他祝壽,得先穩住他!”又問瀟璇:“禮太輕了,豈非逼他動手?禮太重了,又不免惹他猜疑。依你看,該怎麼送禮。”

瀟璇早有思量,如數家珍:“弟子記得趙長老四十壽誕時,師父送的是一柄木魚石如意。趙長老回山任‘監察長老’時,您送的是一對紅碧璽獅子。趙長老升任首席長老時,您送的是一方羊脂玉印。依弟子看,不如再送一柄木魚石如意,一對碧璽石獅子,一方羊脂玉印。”

明清真人心下會意,皺眉問她:“告訴他勿忘前塵,從長計議?”心念一動,點頭同意:“妥當,妥當,你大張旗鼓地去辦!”總算了結一事,微覺寬慰,又坐回醉翁椅上,拂袖讓瀟璇退下。

瀟璇再次道謝,襝衽告退,回了住處“瀟雅軒”。明清真人心亂如麻,乾脆閉了眼仔細梳理。瀟璇是他收養的孤兒,從小錦衣玉食,識文斷字,當世家小姐教養。如今對鏡女兒初長成,已出落得亭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