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日之後?
“州衙外張貼的告示我也看了。廣元觀能將言無心一舉成擒實在是可喜可賀,魔門此次突然在襄州興風作浪,十有八九是衝著他來的。剿滅這些魔崽子有了重大進展?”
不知是不是葉易安的錯覺,在他說到“言無心”三字時,清風臉上分明流露出了一點失意的苦澀,“此次潛入襄州的魔門妖孽人數雖不為多,但實力之強實不可小覷啊。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廣元觀坐鎮襄州,焉能容魔門妖孽肆意橫行?短則三日,多則五日,此輩必是有來無回”
清風此言真真假假,親眼目睹了墳園之戰後,這些刻意給廣元觀撐臺子的話自然是聽不得。但那兩度言之鑿鑿要在五日之內平滅魔門的話只怕就不是虛妄了。
這話清風既然說出來了,葉易安其實是信的。此番來襲的魔門子弟雖強,又佔著偷襲及敵明我暗的優勢鬧出恁大動盪,看來氣勢如虹,但襄州畢竟是大唐腹地,是道門勢力處於絕對統治地位的所在。只要道門從最初的打擊中醒過神並調整過來,迎接這些魔門子弟的最終只能是敗亡之局。
這是戰略大勢,是必然結局。清風一說葉易安就能明白,但讓他不明白的是,在徹底剿滅這些魔門子弟的過程中,丹元鏡能發揮多大作用?它究竟能不能監測並標記魔門出身的修行者?
對此,清風沒有給出回答。反倒是話題一轉問起了葉易安從五派抽調人手的事情,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是想將五派修行者接管過去。
開什麼玩笑?魔門此來的目的便是經由言無心找到當年被其盜走的《太陰真經》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魔門鬧的動盪雖大,其實卻是一無所獲。
此後幾日被圍剿的越急,魔門必定越瘋狂,找到自己只是早晚間事。更要命的是前天晚上他還給那個闖入州衙文件房的魔崽子留了話,這等情勢下,魔門更加不會放棄他這條線索。
這些五派子弟就是自己保命的本錢,豈能交予廣元觀?聽到這個話茬兒,葉易安頓時將頭搖的抽瘋也似,順手祭起了方竹山這面大旗。
清風聞言,笑著擺了擺手,“國朝初年,前太宗皇帝被眾族公推為天可汗之日,道魔兩門便於天壇焚香盟誓,誓約有三:雙方力避爭鬥;縱有爭鬥只限於修行界內,修行者之間,不得殃及無辜百姓;不得破壞人間世執行之秩序”
“此所謂天壇之盟,三誓約可視為三鐵律。道魔有別,這第一條便不說了,但後兩條百年來雙方鮮有違背。其中第三條不得破壞人間世執行之秩序,就是為保護各級官吏的,畢竟他們是地方的實際管理者與秩序的維護者。此次雖有魔門做禍襄州,但州衙諸位大人的安危其實毋庸擔心”
又是天壇之盟,又是三鐵律,葉易安還真是長見識了。不過這話究竟有幾分可信還真是難說,“清風道長說所言我自然是信的,但方大人那裡可就不好說了,畢竟是事涉閤家安危,謹慎些也不為過吧?”
一聽到方竹山這個名字,清風自然就想到了上午那一場極不愉快的會面。昨夜近乎半個州衙化為齏粉之後,方竹山對廣元觀的不滿已經到了極致,若非有真一觀虛靜都管居中勸和,只怕他彈劾虛谷及廣元觀的奏章都已發出了。
尋他說話,豈非自討沒趣?想到道門與朝廷各級官衙之間微妙的關係,饒是清風也只能在心底鬱悶一嘆。
這次的會面無果而終,葉易安沒能得到紅眼人的切實訊息,清風也沒能將這批五派的生力軍納入廣元觀的掌控範圍。
送葉易安出去時清風不斷強調,襄州境內凡涉及到修行界的人與事均應歸於廣元觀管轄,此次州衙越過廣元觀從五派招募修行者實屬越權。只是考慮到襄州最近的形勢比較特殊,方才對此事不予追究。
待廣元觀清理了魔門餘孽騰出手後,州衙應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