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蓮花池嗎?”
他看向滄海,二人點了點頭打招呼。雲荷回頭和滄海告別:“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
滄海將他們二人送出無極閣。一直到走遠了,霄焰才笑問:“怎麼不用我催,自己就要回來了?平時在無極閣,賴著也不走。”
雲荷心裡有一絲小失落,只是衝他笑笑,把頭倚在他的肩膀。有許多事是不能長久的,男女之間的友情亦然……或者說,她與滄海之間的情誼根本也不算是友情。
不管怎麼說,她知道從前那種似師似友,或有些曖昧的關係,總要走到終點的。
滄海也許會有新的人生,也許他仍然繼續寡淡地沒有情、欲地生活下去。但這一切,終究會與她無關的。
他們才回天音宮,便有幾位神官等著霄焰,霄焰只好與雲荷道:“你先回屋,或是到花園走走,等我用膳。”
雲荷乖順地點了點頭。
回到屋子裡也無處可做,她就在花園裡隨意走動。天音宮不大,花園自然也是嬌小的,但每一株植物都是精心修剪過的,有兩排修成蘑菇形狀的矮樹十分可愛,紅紅綠綠的花朵嵌長於其間,很是漂亮。
伸手才要摸,後面忽然有聲音傳來:“別摸。”
雲荷別過頭,見洛仲笑吟吟走過來,“那花兒極易使人生紅疹,你還是別摸為妙。”
“哦。”她迅速收回手藏於身後,看他道,“你也是來找霄焰的?”
“是。他在書房吧?那幾個神官煩人,話最多,我最不喜歡見他們,等他們走了我再去找霄焰吧。”他仔細看看雲荷,點了點頭,“比大婚那時要圓潤一些,臉色也好看許多。”
成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不圓潤麼?
洛仲又說:“你現在……是靜蓮還是雲荷?”
“這是怎麼說?”她疑惑地問。
“你把自己當靜蓮呢,還是當雲荷?”
“自然是雲荷嘛。”她笑笑,“靜蓮的記憶我雖有,但並不將它完全當成我的經歷。”
“如此甚好。你比她要幸福地多。”
雲荷頷首輕笑。過了會兒,她說:“你曾經是不是與花神相好過?”
洛仲臉上有尷尬神色,隨即自戀地撫摩臉:“似我如此英俊高雅,縱使有一干愛慕之眾,也屬正常。”
“……”雖然屬實,但也不帶這麼自誇的呀。
“你不信了吧?甚至從前你那個好朋友,都對我糾纏不放,害我幾度不敢再與花神靠近。”
“好朋友?”雲荷蹙起了眉,“你說的不會是蜜梅吧?”
“當然不是,是靜蓮的好朋友,白櫻。”
“哦。”若他不提,這個人她還真是輕易想不起來。“她怎樣糾纏過你?”
“自然是要與我相好,我不願意。”洛仲道,“這小妖兒挺有心機,初次見面我就知道。後來你為何與她交惡了?”
“交惡?沒有吧……”她搖搖頭,“我不記得呢。”
“怎麼沒有?原來你自己都不曉得怎樣被人算計過呢。”洛仲微笑嘆氣,“罷了罷了,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可說。”
雲荷見他不打算說下去,未名有些急了,“既然說了,何苦只說一半吊著人家胃口?她怎麼算計了我?”
“天后如何知道靜蓮下凡去做了什麼?如何知道她藏了繁星?還不都是因為有人洩了你的行蹤麼,蓮花池為什麼成了如今的冰天雪地,大部分原因,也還是因為她。”
雲荷怔怔地聽著。
原來,還有這一出。
那些的後來,因為靜蓮只剩一縷魂,重頭活過,所以並不知曉。如今聽說,像是聽人家的故事般,沒有觸動,也沒有怨憤,只是感覺靜蓮命苦。自己雖源自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