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都變了。
“你是不習慣這裡吧?放心,很快就會適應的。”
“希望如此。”
想想我以前的人生,無論古英雄還是高能,都與她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麼以後的人生呢?我們能成為一個世界裡的人嗎?
一陣深深的恐懼。
我轉換了話題:“你的父親呢?他也住在這個莊園裡嗎?”
“他從不住在這裡。”莫妮卡按著我的胸口說,“你想見他嗎?”
“哦?不!我現在不那麼著急。”
雖然,當初我來美國的目的,就是要見她的父親——天空集團大老闆高思國,常青為推動我實現這個目的,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但是,現在我真的還需要見到他嗎?
“親愛的,明天,我會帶你去見我爸爸!記住,在他面前他就是高能,是他唯一的侄子,也是我唯一的堂兄。”
“徹底忘記我真正的名字?”
“對不起。”她難過地低下頭,“目前必須這樣。”
“好吧,明天。”
莫妮卡又將我拉回臥室:“今晚,你就暫時住在這裡。明天,我會給你安排另一棟房子——離這不到五十米,晚上你可以偷偷過來,但天亮之前必須回去。”
“天黑以後過來,天亮之前離開?”我又走出臥室,“這算什麼?姦夫淫婦偷情嗎?”
“不要這麼說!”她從背後環抱著我,下巴放在我的肩上,“必須這樣掩人耳目,避免風言風語,在這裡很難逃過爸爸的眼睛。”
“如果被他發現我們的秘密,他可能殺了我,是嗎?”
蹙起娥眉嘆息一聲,她不知再怎麼跟我解釋了。
忽然,莫妮卡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一聲不吭,但幾秒鐘後表情就變了,幾乎在剎那間面無血色。
“發生什麼了?”
我拉了拉她的手,但她已結束通話,將手機貼著自己的心房,在原地站了許久。當我要看她的眼睛,她卻有意識地轉過頭去,不讓我的讀心術起作用。
“告訴我!怎麼回是?”
“對不起,公司裡有些急事,我必須回去處理!”
莫妮卡說著開啟衣櫥,換了一件鄭重的套裝,還來不及照鏡子補口紅,便匆匆跑到樓下,用通話系統叫來專車。
半分鐘後,她衝出自己的宮殿,回頭叫我安心等她回來,便坐進了加長版林肯。
她沒來得及與我問別。
紐約長島的秋風襲來,幾片黃葉飄到眼前,留下我獨自站在門口,仰望滿天閃爍的星斗,相較阿爾斯蘭州的高原風景,又是別有一番滋味。
星星是窮人的鑽石。
突然,空中劃過一顆流星。
眼前被什麼刺痛,就像鑽石劃過的閃光,幾秒鐘後消失於無盡的黑暗。
兩年來的短暫記憶,這是唯一親眼看到過的流星。
心頭一陣刺痛,渾身上下寒意逼人,回屋關緊了門,痴痴地坐倒在沙發上。
飛機上已吃過一頓豐盛的完蠶,現在一點食慾都沒有。
疲倦再度籠罩著我,不知不覺閉上眼睛,後半夜才驚醒過來。
又是一個噩夢。
為什麼?一年的噩夢已然結束,難道又要來一個新的噩夢。
或者——雖然已獲得自由,但漫長的牢獄生活,造成我的心理陰影,產生強烈的不安全感。
凌晨兩點,莫妮卡卻還沒回來。
想起她離開時的奇怪眼神,我憂心如焚地撥打她的手機,竟然處於關機狀態。
她身邊有秘書與保鏢,不太可能手機沒點,要麼就是睡覺了?這更讓我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