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看著他。
從帷幔挑開,凌亦痕的目光就凝固在安心小臉上,她笑靨如花,唇角微微的勾起,絕色容顏一如既往,月牙白的羅裙似九天之上流瀉下來的一抹白月光,清涼淡雅,風華傾世。
“寧小王爺不知可看夠了?”玉華眯著眸光,看著凌亦痕痴痴的眼神心裡恨不得將他眼睛挖了,語氣隱隱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傳聞只是傳聞,親眼所見的才是事實,長安郡主和玉世子兩情相悅的訊息看來是真實的。
兩人皆是白衣如雪,三千青絲用玉簪簡單綰起,男子風骨天成,如畫如月,清華溫潤,女子清麗脫俗,眉宇間隱約蕩著一絲幸福的笑意,眉眼彎彎,如一彎月牙,極具靈氣。
凌亦痕目光貪戀的凝視著安心的面容,不過一月,她與在剎血閣時明顯的不同了,那時她的眼神是沒有波動的,神情死寂,似乎帶著生無可戀的味道,而現在,她即使極力掩飾,眸底那一抹溫柔的色彩卻還是能輕而易舉的察覺到。
只有玉華才能讓她一夕之間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冷血冷清,而是重新擁有了七情六慾,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安心。
“寧小王爺,有些話,其實你不必太認真,你有你的人生方向,我有我的追求之道,皇上外公對你說的,你可以選擇忘記,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道風景,還是一道來去匆匆的風景,忘掉這副風景,並不算太難。”安心皺了皺眉,對上凌亦痕複雜的眸光覺得很不舒服,往玉華身邊靠了靠,輕聲道。
“你不是我,然後知道不難?”凌亦痕慘然一笑,黑漆漆的眼眸是一望無際的溫涼,那一雙眸子,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他看著安心的眼睛,字字句句都帶著刻骨的情意,“雖然短暫,卻鐫刻在血肉裡,如何能忘?至少,你該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玉華清潤的鳳眸閃過一抹寒意,看著凌亦痕的眼神中帶著清晰可見的殺氣,安心察覺到他的怒氣,攥著他的手緊了兩分力道,不帶一絲表情的看著凌亦痕,“我只有一顆心,給了玉華,便容不下別人,何況,懸崖勒馬,為時未晚,你又何苦一意孤行。”
玉華周身寒氣漸漸褪去,只是眸光依然寒意森森。
“心兒妹妹,你認準了玉蘭花就將別人對你的情意都棄之如敝屐嗎?我對你的喜歡不比他對你少!”凌亦痕雙目沉痛,臉色蒼白,聲音夾雜著數不清的苦痛。
見他屢勸不聽,安心也怒了,臉色不好的道,“天下何處無芳草,你幹嘛非得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你可以多找幾棵樹試試,或許你會發現比我好一萬倍的女人也說不定。”
“芸芸女子,認定你那就是你。”凌亦痕眸內沉暗破碎,暖意逐漸浮現,看向安心的視線帶著濃濃的柔情,他倏地翻身上馬,扔下一句,“心兒妹妹,於你,我不會放手!”
話落,他調轉韁繩,打馬而去,往日颯爽英姿的背影捲起一片濃郁的蕭瑟。
“混蛋,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安心衝著他離開的方向低吼道,“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早知道不浪費口水了。”
“若橫貫在心底的堅持是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那就不是隱忍的寧小王爺了。”玉華目光淡淡的看著凌亦痕離去的背影,意味不明的道。
“管他是誰,敢破壞姑奶奶的幸福,誰我都下的了手。”安心對凌亦痕的誓不罷休不予評論,她不知道凌亦痕為了什麼不肯放手,也不懂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但她對凌亦痕從來都只有朋友之情,而孃親被老皇帝設計刺殺的事兒,更是將她心底那一丁點對東凌的留戀都給磨滅了。
她對東凌已經沒有一絲的好感,連帶著凌亦痕她都不想再繼續結交。
安心剛想轉身上車,猛地聽見一陣馬蹄聲朝這邊趕來,煩惱的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