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抿了一口,她知道凌素素猜到了她的心思,兩人母女九年,日夜相對,朝夕相處,彼此想法在對視之間俱已瞭然。
“你還要為楚奕來做說客麼?”安心撫了撫裙上挽系的絲帶,聲音柔暖卻不失鋼骨,“我既狠下心腸要和你們一刀兩斷,就斷斷沒有破鏡重圓的道理,在大婚之前,我明裡暗裡的給過楚奕許多提示,他裝作不知,我希望這真相是由他來告訴我,那麼不管多殘酷我都能試著去接受,哪怕在玄璃趕到的前一秒,他只要吐露實情,我們之間都有轉圜的餘地,可他偏偏要瞞我到底。”
凌素素雙目黯淡無光,被歲月不曾侵襲的柔美容顏上滿滿的都是悔之晚矣的沉痛。
安心垂著眼簾,對她臉上的神色視而不見,“若楚奕還念在我和他相愛一場的份上,若你還對我們母女九年的情分上有所眷念,就莫要再來打擾我了,外界的紛擾我不想再去理會,除非最緊急的關頭,我會出手相助,否則我和你還有楚奕,此生不悔再有相見的時候。”
凌素素身子一震,猛地抬眸直直的看向安心,毫不掩飾眼中的痛悔之色,好半響,她才嘶啞開口,“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麼?我與你九年,真正的安心在我心目中不及你的分量,我舍了父皇,東凌我已經沒有臉面再待下去了,我之所以冷眼旁觀大皇子的所作所為,一則是大勢所趨,西楚帝的佈置已經深入三國,東凌遲早會國破人亡,我站在大皇子這邊,他承諾日後善待東凌子民,二則我和連城夫妻一體,我不忍他兩邊為難,便預設了他的打算,現在,我只有你了,東凌若是國破,縱使是必成的結局,但依然會讓我如鯁在喉,我和連城也回不到從前,夫妻情分已盡,勉強在一起,也是一對怨偶。”
安心臉色近乎淡漠,她一手執著茶蓋在杯盞的邊緣輕輕的颳著,帶著一陣陣清脆又刺耳的摩擦聲。
“你和安連城夫妻情分已盡,就如何不清楚你我母女情分也盡了呢?”安心淡淡的道,“若你在前段時日跟我說這一番話,也許我們也不會走到眼下的這個地步,在我的記憶力,全是你對我的關心和維護,以前我總想殫精竭慮的回報你,不讓你受半點氣,現下這種感覺倒是怎麼也沒有了,東凌有凌亦痕,雖說他在做最後頑抗,但若是你臨陣倒戈,東凌未必就會國破人亡,說到底,你始終不忍心和安連城夫妻反目成仇,藉口就是藉口,再冠冕堂皇也毫無說服力。”
凌素素蒼白的俏臉越發不見一點血色,她嘴唇抖動半響,倏地又是一口黑血噴湧,有幾滴落在她純白色的羅裙身上,似一簇簇黑色的曼陀羅花,極致盛放,她嘴角噙著一抹無力的笑,緩緩的閉上眼睛,陷入昏迷。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換的安心的原諒,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席話,本就不堪重負的身體受到強烈的刺激,便暈的天昏地暗。
安心看著軟軟的癱坐在椅子上的凌素素,秀氣的眉頭皺了皺,揚聲呼喚道,“芙蓉。”
一直等到吩咐的芙蓉聞言走了進來,見到昏迷不醒的凌素素頓時一怔。
“將她扶在我隔壁的房間去休息,順便給她解毒,待毒素完全清除的時候,打發她出族吧。”安心語氣淡然的道,“好歹是這具軀殼的主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芙蓉點點頭,攙著凌素素軟綿綿的身子出了房間。
安心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似嘲似諷,須臾,她收回目光,從櫃子裡翻出了一本書閱讀。
一日時間一晃而過,安心照例用了晚膳就躺在榻上看書,玄族的藏書十分豐富,幾乎羅列了天下的書籍,看了第一個字兒就不由自主的想看下面的,無論是江湖札記,還是人物小傳,又或者是朝廷秘而不宣的隱晦之事,玄璃為了怕她無聊,將玄族藏書室的鑰匙給她,她每過兩日看完了就會去取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