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夫妻間最起碼的坦誠。

“當年火災以後，媽媽跟爺爺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你已經死了。後來我在肖家長大，大學時，我在一個火災現場巧合的看到了霍立行。”

“當時，一個小孩子被困在了火災現場裡，霍立行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毅然衝進火場裡，將小孩子救了出來——”

“看到他抱著一個小孩子從漫天大火中安然無恙的出來，我不知怎麼的，竟然覺得那是南霆哥哥活了……”

說到這兒，肖南音放慢了語速，看了一眼霍北莛的眼睛，她緩緩繼續說：“我知道我這個想法沒有人能夠理解，或許連你都會覺得，我只是為我愛上了霍立行找了一個藉口而已。但當時，我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南霆哥哥的替身……”

“你無法理解那幾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一｜夜之間失去了外婆，失去了你，我最親最愛的人都離開了我，再也回不來了，我心裡的缺口，一直沒有癒合過。直到霍立行出現，他讓我看到了你的影子，跟他的接觸，他讓我心裡的缺口，一點一點的癒合……”

“我不否認，我當時也許是寂｜寞，也許是想找個安慰……”

“可當時我以為你已經死了，你再也回不來了，我一個人過了那麼久，我想找個人疼我……即使再怎麼愛你，我不也可能守著你的魂魄，過一輩子……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無法跟電視劇裡的人那樣，不食人間煙火，一輩子守著一個死去的人，拒絕身邊所有優秀的人……”

別過臉看著別處，肖南音哽咽著吸了一口氣，抬頭凝視著霍北莛——

“我心裡一直有你，一直都有……”

“以前，我不知道我愛上霍立行，是因為將他當成你的替身而愛上他，還是真的打從心底裡愛上了他那個人，如今活生生的你站在我面前，我的心告訴我，我愛你，比他多——”

“霍北莛，我寧可失去一百個，一千個霍立行，也不要再讓一個你離開我。”

……

肖南音一席發自肺腑的話，撞擊著霍北莛的心！

如果不是她親口告訴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愛上霍立行，只是因為她第一次見到霍立行時，霍立行衝進火場裡救了一個人……

就像他當年衝進火場救外婆一樣。

不同的是，他倒在了裡面，被一根橫木壓住了腿，昏厥過去，甚至毀了容；

而霍立行，卻在她眼前，將一個孩子救了出來……

所以，她一直只是將霍立行當成了他的替身——

倘若他真的死了，霍立行便是她的愛人；

而他活著，他便是比霍立行重要一百倍，一千倍的存在——

他，無可替代！

“你說的……都是真的？”

霍北莛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肖南音，他一秒鐘都不肯離開她的臉，生怕錯過了她一個細微的表情——

“我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就看你……信不信它……”

肖南音迎著霍北莛的注視，她不閃不躲，她剛剛說的沒有一句假話，她不怕他的注視，不怕他的猜疑——

四目相對，良久以後霍北莛終於伸手，輕輕捏著肖南音的下巴——

“那你……還需要時間考慮麼？”

他的嗓音，低沉，緩慢。

她毫不猶豫的搖頭——

“我不在乎你還是不是八年前那個南霆，我也不在乎你現在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她的手握著他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滑動，她一字一頓的問他，“你眼中的我，還是八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麼？我這張臉，還是八年前那張臉麼？”

霍北莛喉結微動，瞳孔微縮——

“我也變了，不是麼？霍北莛，不止你的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