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振言嘆了口氣,只能慶幸她是他的妻子,而不是他的商業對手,否則,他必然會輸得一文不值。
“點菜吧。”他只能這麼說。
“真過癮!”
“吃個東西也喊過癮?”關振言不以為然地拿出手帕,替她拭去額上的汗。
天氣悶,才走出冷氣充足的吳抄手,吃了一堆辣的她,額上便已沁出薄汗了。
“很好吃,不是嗎?你這種只愛海魚的人,不是把那條豆辦鯉魚吃了個一乾二淨。”她開心地望著他,可不准他否認。
“他們快炒的火候很夠,就連麻婆豆腐的麻和香都燒出來了,確實不錯。”關振言滿足地點頭說道。
“那我們明晚再來吃。”
“嗯。”關振言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杜若彤開心地拉住關振言的手,笑咪咪地往前走。
“沒事就和一群人擠在餐廳裡吃飯、用餐,這就是你要我適應的什麼正常的生活?”看他笑得眉飛色舞,他忍不住出言問道。
他習慣主動出擊,再從對方的響應裡找到線出來,乖乖被人牽著鼻子走,畢竟不是他的本性。
“至少你會漸漸習慣人群,習慣和人相處,習慣不是每個人都會把焦點放在你的傷痕上。重點是,你會開始對這個世界感到自在。”
“我很自在——”他不以為然地說道。
杜若彤突然停住腳步,她站在他面前,拉開他的領帶,解開他襯衫的第一顆鈕釦,露出他的鎖骨及結實的頸子。當然,也露出了他一直耿耿於懷的傷疤。
“你做什麼?”關振言反掌握住她的手腕,眼色一沉。
“讓你更自在一點。”她說。
關振言抿著唇,握緊拳頭,想拒絕,但卻又有著自打嘴巴的尷尬。
該死,他剛才幹麼一時口快說自己很自在!
“先把西裝外套脫掉,好不好?”她水汪汪的眼神乞求地凝望著他。
“這是我今天最後一次順你的意。”關振言板著臉,脫下外套。
杜若彤對他一笑,踮起腳尖,把他的襯衫領半豎起,將他的襯衫袖口捲起到手肘處。五官本就冷峻耀眼的他,頓時多了幾分時髦味。
“這樣穿不就自在多了嗎?你穿這樣很好看,臉有型、身材又好,有模特兒的樣子,卻又比模特兒多了份專業人士的權威感,我喜歡!”她笑著說道。
“不用故意說這種話來討我歡心,我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你在大學時,根本沒多注意我。”他眉頭攏聚,眼臉微惱地玻ё擰�
“我知道你啊,可是你那時候那麼耀眼,我只把你當成明星一樣地遠遠看著。”
“就算是遠遠看著,還是可以喜歡的。”關振言板著臉,覺得喜歡人真是一件投資報酬率沒法子計算的事情。
“重點是我現在比誰都在乎你,這樣就夠了啊。”她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表態著。
關振言望著她清亮的眼眸,心裡乍然湧出的喜悅,舒緩了他的疾言厲色。
他握住她的手,安步當車地繼續往前走。
杜若彤中途接了一通媽媽打來的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她沉吟了一會兒。
“下個月是我爺爺九十歲壽宴,你可以跟我一起參加嗎?”杜若彤輕聲問道。
“我記得我似乎在不久前,才說了一句【這是我今天最後一次順你的意】。”他無奈地看她一眼。
“那你明天再回答我這個問題吧。”杜若彤一聽,忍不住笑了。“我不接受‘不'這個答案,你已經說了要過什麼生活都隨我,幫爺爺祝壽算是正常社交吧。”
最重要的是,她希望當天所有在場的人都能知道他是個多好的男人。
“我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