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達飛快轉動著腦子:&ldo;一個月。&rdo;
女孩有些猶豫,但還是離開了。
顧新達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恨不能將每個細胞都拿出來按摩一番。
他閉上眼睛,儘量讓腦子一片空白,可是思維卻執著的粘在這個女孩身上。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以往來整容的女孩雖然很愛美,可是對手術還是很恐懼的,有的甚至巴不得在手術中全麻了才放心,可是這位……
顧新達不知道該不該用&ldo;勇敢&rdo;這詞來定義她。
手術過程中她一直很鎮定,無論他在哪裡下刀她似乎都沒有感覺,弄得他好像在給死人做手術。
顧新達只能暗嘆她對美的追求太執著了。
而且,進行小面積抽脂手術的人都需要休息半天才敢下床,而她……竟然在他吐出&ldo;結束&rdo;後就蹭的下了床,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要不是他連忙叫來抬擔架的人,他真懷疑她是不是打算自己走出去。
她是什麼材料做的?外星人?
算了,不想了,看著那幾大桶抽出來的脂肪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也灌滿了油,而且,渾身都好像被油包住了一樣,真是太難受了。
還好,可以休息一個月。
天啊,他可不想再看見那女孩了,真是後悔剛剛怎麼不告訴她應該休息&ldo;一年&rdo;呢?
一個月內,乾屍女孩又出現了八個。
城裡的空氣彷彿凝滯了,還帶著腥味。大家在抬頭望向天空時,總覺得那漂浮的雲朵裡麵包著詭異的血,隨時都會滴下來。
管桐正盯著在空中滯留的那朵雲發呆。
門開了,文俏端著託盤走了進來。
打針的時間又到了。
臀部上涼涼的,接下來是一陣麻,然後便聽她說&ldo;好了&rdo;。
管桐看著她蔫蔫的坐在窗旁,像他一樣盯著那朵始終不肯離去的雲。
自從高靜怡也出了事,醫院裡其餘科室實習的女孩都紛紛撤回了家,不敢輕易出門,只有文俏留了下來,每天按部就班的給他打針。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依舊要留下,因為即便是實習護士也要跟隨醫院上班的制度,經常會參加值班或晚歸,而這對於一個女孩子是很危險的,因為據說那些個受害者都是在早上被發現的。
管桐說不好自己為什麼要擔心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難道僅僅是因為看著眼熟?但是又好像並不單單為此。反正只要一看到文俏,他就覺得心裡有個什麼東西想要靈光突現,而當他準備尋找那份光時,卻又沒了那種感覺。
他不否認自己曾經想把文俏作為彤彤的寄身,因為文俏的條件的確不錯,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總有些不忍。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面對粉晶公主,面對謝麗娜,面對蘭月,他都是手起刀落毫不猶豫,可是對於她……
只要看到她,看到她的眼波向自己盈盈盪過來,再帶上一個靦腆的笑,他心中的不忍就更加強烈,甚至會有一絲心痛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
管桐認為這怕是彤彤久久沒有出現的緣故,讓他竟然放鬆了自己的使命。可是彤彤在哪呢?她好像消失了,這讓管桐不由得猜測她可能是投生去了,可是就算如此她事先也得告訴自己一聲啊。
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突然不見了蹤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又看向了對著天空發呆的文俏。
早上的陽光落在她的臉頰,照得上面的小絨毛都跟著閃閃發亮。
管桐不禁有些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