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兒可比我們還聰明,她能上當?”武靈傑根本不相信年家的小花招,能過得了家裡最聰明的潤兒的眼。
“人家沒花招,人家想退婚,出家當姑子。”施詩還是笑。
“麻煩一次說完,年家到底想幹嘛?”武靈傑不耐煩了,本來小四的事,老爺子,老八的事都讓他心煩得很,現在還拿個不相干的年家來煩自己,他真的覺得施詩是不是秀逗了。
“人家多可憐啊,未婚夫未娶妻、先納妾,還用大紅花轎,而對方的身份是在旗的,而她是包衣。就算將來嫁過去,誰又能看得起她。她不能怨父母,只怨自己命苦,只求著乾脆出家做姑子,大家乾淨。”施詩學著一臉哀怨的表情,唱唸俱佳,倒有些功底了。
“看來話劇還真沒白看。”武靈傑白了她一眼,涼涼的說道。
這一兩年下來,原先是武靈傑和施詩教那些人演戲,現在是他們反過來教武靈傑和施詩了。人家入門了,人家天天浸yin其中,他們中很多都是有崑曲的底子,那功夫只要是下對了地方,就跟一鋤頭打到了泉眼,水會**而出。所以施詩沒事就躲在二樓的包間裡偷看他們彩排,偷師。
“哈哈”施詩又暴出了她招牌的笑聲,武靈傑也懶得捂她的嘴了。估計外面的下人們也都習慣了。現在他們都相互習慣了。
“好好說話。”等她笑夠了,武靈傑遞給她一碗茶。
“我覺得他們也意在沛公。”施詩喝了茶,潤潤喉。
“是你覺得還是潤兒覺得?”武靈傑看著施詩。
“這回潤兒倒是站在小年糕那邊,覺得鈕祜祿氏有點過份了,畢竟小年糕還小,想遲兩年成婚也是情有可原的。當初我們不是也想拖到潤兒十八歲再說嗎,所以潤兒覺得鈕祜祿家錯了。”施詩撫額,開始覺得自己對潤兒的教育是不是也失敗了,明明多靠譜的孩子啊。
“你沒跟潤兒說她是什麼身份,年家是什麼身份?我們拖得起,他們家拖得起嗎?本就是高攀了,還想拿橋,腦子進水了吧?”武靈傑不在意年家,卻跟施詩一樣,在意的是大格格的智力水平了。
“她知道,不過人總是有情緒的,明知道有時是不理智的,可是就是會衝動。咱們不也有這樣的時候嗎?所以潤兒已經很好了。”施詩輕嘆了一聲,想想,自己把利害關係一說,潤兒瞭解,但卻仍舊同情小年糕。當然,現在她除了覺得鈕祜祿氏不地道之外,還覺得年家的父母太不靠譜,腦子真的進水了。
“潤兒想怎麼幫小年糕?”武靈傑不用細問也知道,潤兒回來找施詩,定是想幫小年糕了。而施詩拉著自己說了半天,必也是有目的的。決定不聽那些有的沒的,直奔主題算了。
“總不能真的讓如花少女去做姑子吧?”施詩瞅著武靈傑似笑非笑。
武靈傑打了一個冷戰,這位這麼看自己,一般都沒好事。想想,猛的打了個機靈,“小年糕退親,年家與鈕祜祿家就徹底決裂。但小年糕卻不可能再嫁到好人家,做正妻了。退而求其次,年家上門求家主的幫助,一招負荊請罪;再來一招獻女,他們完美的再登上了四爺府的大船,還成了四爺府的親戚。他們對自己家的女兒還是很有信心的。”
“恭喜爺了?”施詩對他福了一福,但眼光能戳死他。
武靈傑白了她一眼,年家腦子壞掉了,自己難不成也像那被門夾過的?
“你怎麼想?”
“鈕祜祿氏已經娶了二房,說實話,小年糕真勉強嫁過去,將來不見得有好果子吃。雖然那位是聰明,可是婚前把公婆都得罪死了,人家的公婆可都年輕著呢。二房若趕在前頭生了長子,小年糕才真是隻能在鈕祜祿家找個院子,青燈古佛了。”施詩雖然不喜歡小年糕,可是想想她真的嫁到鈕祜祿家的前景,還是有點不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