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一個不慎得罪了神醫,別說求人醫治那腿了,只怕連累眾人的小命也要一同留下。
寶貝看似規規矩矩地點點頭,可心裡非常好奇。
傳說神醫多半都不願輕易救人,一般都要以形形色色的怪癖來顯示自己的神醫指數,越是醫術高明的,越是變態。
比如《笑傲江湖》中那“醫好一人,即殺掉一人”的怪癖神醫平一指。
她很懷疑,杜家的那個神醫,極有可能也和平一指是同一類人。
畫舫在千島湖上行駛著足足大半天,終於才隱隱約約看見了“墨蘭塢”——建築於水面之上的亭臺樓閣,雅緻非常,周遭滿是層層疊疊的荷葉與藕花,神秘而飄渺。
那臨水什景漏窗裡透出影影綽綽的燈火,倒映在平靜無波的水面,如同虛無縹緲的幻境,又增加了另一番獨特風情。簷下掛著的風鈴,隨著微風搖擺發出清脆的聲響,木製的長廊兩側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品種稀有的蘭花,幽香撲鼻,行走於上頭只覺像是步履徘徊間漸入了仙境。
在船上呆了太久,寶貝就隱隱有暈船的感覺,自從踏上墨蘭塢的那一刻起,她的眩暈感有增無減,仿似腳下的地板會隨著波濤輕輕晃動,令站得不穩的她很沒有安全感,只能用手緊緊地抓住木把手,滿手心都是膩膩的冷汗。
倒是一旁的小七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和恐慌,溫熱手掌覆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像是刻意無聲寬慰她一般。
神醫都是有怪癖的
沿著那長廊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一處燈火通明似是廳堂一般的寬敞地方,室內的陳設與物什簡約卻不顯得簡單,黑檀木雕成的傢俱皆以實用為主,不見半點奢華的痕跡。
至多不過是在能夠放置花盆的地方都放上個各種蘭花,而最壯觀的反倒是那層層的書架,放滿了各類與醫用藥理相關的典籍。
一個灰衣青年坐在黑檀的寬木椅子上看書,看得出,他的個子應該很高,卻也顯得他寬大衣袍下的身體非常非常瘦,因此五官也便顯得更為深邃而迷人。
只可惜,他薄唇緊抿,一張臉甚為嚴肅,唇角看不出半點笑紋,就連雙眼也滿是冷冷的幽光,頗有點倨傲得目中無人的意味。
他便是醫神杜家這一代唯一的傳人,也是“墨蘭塢”如今的主事者杜埔。
“杜埔。”
冷某人低低地喊了一聲,這才上前去。
可誰知,見到素來關係不錯的摯友,那杜埔只是將眼皮微微抬了一抬,掃了一眼三人,繼而便又將視線轉回卷冊之上,聲音低沉而冷酷,聽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不過六個字,就將眼前這一干人等全都推拒到了天邊。
“我從不醫女人。”
那一刻,寶貝忍不住訕笑,就說了吧,眼前這個傲氣凌人,冷漠非常的神醫,和小說中所有的神醫一樣,果然也是有怪癖的。
神醫都是有怪癖的
聽到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冷某人也不見氣,只是耐著性子繼續開口:“看在她是我尚未過門的妻子的面上,你就破一次例吧。”
說這話時,他的神色很是坦然,微微瞥了一眼小七,像是在解釋,這只是不得已的藉口,若不是那樣,他不會醫治的。
小七坦然一笑。
還不等杜埔回話,寶貝倒是騰地一下生出了幾分不悅。
她素來討厭這樣的人,做不來迎難而上的馬屁蟲,杜埔那說話的語氣和倨傲的態度,便激起了她身上的幾寸硬骨頭。
既然人家不肯醫,那麼,立刻走人不就好了,何必低聲下氣地乞求與糾纏?
漠然地眨眨眼,她對冷某人捏造事實並未心存感激,相反,神色很是冷淡:“冷某,神醫不是說了麼,他從不醫治女人,你又何必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