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副部長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說道:“事上達到千千萬,就看你想怎麼辦。你們河東省的媒體普遍存在這個問題,歷來感覺自己因為歷史上的文化中心的原因,自我感覺文化比誰都高,看得比誰都遠,報紙成績稍稍好上那麼一點,尾巴立刻翹上天。但是事實上呢?說句不好聽的,這也就是你們河東省的讀者對本地的東西支援很大,同類的東西,本省的有,就不怎麼關注別的。如果是換到別的地方,你們的報紙說不得根本不可能跳進全國都市報的前列去。”
他點點自己的腦袋,說:“關鍵是要靈活,要開放。你們好好想想吧,我覺得這樣一來的話,至少能夠將《南濟晚報》保住,不然的話,你們這一次誰也保不住了。”
……
……
應副部長的話引發了齊部長和徐志強的思考。
當天晚上,在趕回南濟市的路上,兩個人就開始著手考慮應副部長的這個建議。
他們發現,事實上這樣的一個處理方式,無疑是現在最為恰當的方式了。
如果是聽任高小凡這邊將《南濟晚報》的廣告斷掉,《南濟晚報》依靠著吃老本的話,或許還能夠生存上一段時間,但是等到老本吃光了,這個報紙的日子也就走到盡頭了,吃老本無疑是飲鴆止渴的愚蠢辦法;而現在《南濟晚報》的發行渠道又被封堵了,對《南濟晚報》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這也就意味著臉《南濟晚報》的生存空間也被抹殺了,飲鴆止渴吃老本那樣愚蠢的辦法看上去或更加的愚不可及。
按照高小凡的佈置來看,《南濟晚報》的日子已經是走到盡頭了,剩餘的問題不過是如何遣散報社成員的問題。
但這恰恰是讓徐志強聽到高小凡對發行的封堵之後差點暈倒的問題。
要知道,《南濟晚報》作為南濟市老牌的都市報,機構設定和人員組成十分的複雜,單單是在職的員工之中就有在編的職工和籤合同的正式工以及沒簽合同的臨時工等等好幾種組成,加上其中部分人員的背後還有著南濟市方方面面機構的關係,人員組成複雜到徐志強這個總編都不一定能夠理得清。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如果真是要遣散人員的話,將會是非常複雜的一件事情。
臨時工還好說,反正是沒有合同,多發一個月的工資直接趕走就是了,而那些正式工,本身這是媒體圈子之中有些道道的人物,這些人以後還會在這個圈子之中繼續待下去,讓他們走,除了按照合同辦事,該補的錢要給,該發的各種資金要補,更主要的是還要做好這些人的安撫工作,真是走出mén去,說起這次的事情,曾經擁有過輝煌的“南濟晚報”四個大字,勢必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至於那些職工,更加麻煩,這些人的年紀基本上都要偏大一些,四五十歲的人大有人在,現在將他們遣散,無疑是宣告他們這些人失業了。
以他們這個年紀,失業了之後,將會是非常恐怖的事情,除了極少部分可能能夠想想辦法,進入別的新聞單位,做點邊角工作之外,其餘的絕大部分人很有可能面臨難以再就業的麻煩——做了一輩子的編輯和記者,你讓他們這些人失業之後還能做什麼?也上街上擺小攤賣jī蛋餅被城管追嗎?
而應副部長出的這個主意,恰恰避免了這一類麻煩事的出現,首先一點,人員這樣的話在小範圍之內裁剪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大動。
按照這樣的一個構想,把刊號租給高小凡的人去用,按照一定的費率去收錢,那麼《南濟晚報》能夠保留住一些最基本的費用,維持這份報紙的運轉。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反正沒有廣告,《南濟晚報》可以把涉及到廣告的部分全部剔除,從而jīng簡一下,專業做新聞。
雖說這樣一來,報紙的版數會大大縮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