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問道。
「哪有,他明明就在笑。」
「我看他快哭了吧。怎麼,你們吵架了?」
「不算吵吧……」
「聽說姜子甫和他的寶貝老婆才吵架了呢,因為第三者的小狐狸登堂入室搶親,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沒見過這麼滑稽的事情。看來這男人有三妻四妾的命呢。」
那個……三妻是小狐狸加百合花,還有什麼啊……怎麼就沒有一點比較像人類的?
「還真想看看呢。」想看看小狐狸巴住表哥在那邊亂跳的模樣。
聽說紫燁知道陸哲月現在還算平安無事之後,便興奮的黏著表哥不肯離開本家,表哥雖不停的告訴他,本家不可以帶妖怪進去,不過紫燁看到躲在左護法口袋裡的汐寒和骨蘭後忿忿不平,說為什麼三尾可以進去,他就不行,而且他一點都沒認出那兩隻三尾其實是自己要捉回來煮湯的那兩隻。
後來左護法拗不過紫燁,也只好開張單子特淮放他進去觀光。
之後小狐狸就在本家裡打滾,每天吃得飽飽的,然後盧表哥去救陸哲月出來。
想當然爾表哥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只能繼續每天被紫燁拗得很慘,然後看他的百合花與小狐狸打架。
「等等你見到陸哲月,不要嚇到。」
‘「嗯。」陸羽點頭。
陸芸兒接著問:「你真的決定了?」
陸羽沉默的點點頭。
陸芸兒本來想說「看見白鷲那樣的表情,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可是話噎在嘴邊又沒說出去,她以為這不是自己該多管的閒事。
她帶著陸羽進了半毀的湘家,現在湘家的人都已經搬出去了,只留下了輪班的守衛們。在陸芸兒的帶領之下,兩人直直的走往了湘家的地牢之中,陸羽是第一次進到這個地方,據說這個地牢之中關著許多棘手的妖物。
「陸哲月在最下面一層。」陸芸兒說道,拿著燈火便循著階梯往下走,繞了不曉得幾圈,又走了好長的一段直線,兩人才終於走到了最深處的大石柱房裡。
全黑的石牢中央,豎著數支的黑色鐘乳石柱,在正中間的石柱上頭,陸哲月被鮮黃色的符繩給綁在石柱上頭,不僅止是身體,就連手腳、雙眼、以及耳朵,都被符咒給貼起。
「你們先離開。」陸芸兒比過手勢,要求守衛們暫時離開,讓陸羽與他獨處一陣。
陸羽站在陸哲月的身邊,但他動也不動,完全沒有反應。他的身上滿是傷痕,而胸口下方,刺著一把短木劍。
「哲月……哲月哥。」
見到如此的慘況,陸羽的鼻頭一下子就酸了,他沒辦法忍住想哭的衝動。他接連的呼喚了好幾聲,可是陸哲月仍然沒有迴音。
陸芸兒見狀,趕忙解釋道:「他聽不見。」
「也看不見,他的五感都被符咒封死了,你要把他耳朵那邊的咒紙拆開,他才聽得到你說話。」
「好。」
陸羽擦擦眼角的淚,湊上前去,他揭開了陸哲月耳上的封咒,陸哲月動了一下,好像對於突如而來的聲音,有些驚訝的模樣。
他試著張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好沙啞,像是數日滴水未沾那樣,陸羽聽著,眼淚又掉了出來。
「小羽?」
聽見了陸羽的啜泣,陸哲月只消一點點的聲音,就能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我看不到你,是你嗎?小羽?」
「是我,哲月哥。是我……」
「你來了?我真高興。」他挪動了身體,但符咒卻將他的全身鎖得死緊,他根本無法伸手碰觸看不見的那一個人。
「這樣我也就安心了。」他感慨的嘆息。
在臨死之前能再見到陸羽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