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要恢復身份,姓什麼叫什麼都不重要,夏侯梨就夏侯梨唄。
其他人對此頗有意見。
都是用假名,為什麼要姓夏侯?
顧德還在一旁拱火,點頭道:【是啊是啊,其實主上用顧梨這個假名也很合適。】
顧氏可比夏侯氏更加大眾化一些。
夏侯御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道:“因為一些不為外人道的原因,主公暫時只能用假名示人,卻不想成了奸人陷害的證據。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是因為這個姓,也會因為別的。朝中上下昏聵至此,他不亡國誰亡國?”
前任郡守聞言更是悲憤。
“如此昏君,不知會寒多少忠貞義士的心?”夏侯御長著一張非常討巧的臉,沒什麼攻擊性,外人只看臉都會以為他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君子自然不會有小人言行,“若只是心灰意懶求一個急流勇退,倒也不錯,怕就怕他們會似葉公一般仗義執言。”
葉公的下場也看到了。
全家戶口本都岌岌可危。
前任郡守臉色煞白。
這事兒傳到沈棠耳朵的時候,她正支頤著腦袋,一邊打哈欠一邊批閱公文。夏侯御的話讓她猛地激靈,道:“不是,我什麼都沒做啊,敵人上來就給自己哐哐幾拳頭?”
夏侯御笑眯了眼:“總歸是好事。”
敵人根子爛了,對己方有利無害。
沈棠提筆刷刷寫了一堆東西。
“人家主動遞來的把柄,咱們不利用一把豈不是可惜了?王庭為了掩蓋汙濁給無辜者潑髒水,咱就給無辜者洗清冤屈,若有人想投奔,那就應收盡收,昏主只配奸佞。”
敵人削弱就等於自己增強。
夏侯御卻看出主公並不是很開心。
這不是好事兒嗎?
子虛望望天,仔細感受本尊這會兒的心理活動,耿直道:“本尊這會兒在罵人。不是因為底下的人辦事不力,單純是破防了。憑什麼以前就沒這樣的待遇,不公平啊。”
以前的敵人二話不說想捅她刀子。
現在的敵人二話不說就捅自己刀子。
據說創業都有個新手保護期,本尊沒享受到的,全讓她享受了,本尊能不破防嗎?
夏侯御:“……”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敵人太弱了呢?
要不是杉永郡冒出羅三這個超級變數,說不定這會兒都能打到啟國王都了。中部小國確實比西北小國富裕,但國家國土面積擱在這裡。彈丸之地又能冒出幾個天縱奇才?
羅三,也就一個罷了。
真正的難度要等拿到第一塊國璽開始。
拿到國璽意味著正式建國,擺脫鄉下軍閥的身份,有了上牌桌的資格。這時候,其他國家才願意正視兩眼。否則的話,草臺班子永遠只是某地的小軍閥,不值得重視的。
“……哪有人會嫌簡單?”巴不得敵人都是智障,隨便打打就能結束這漫長不見天日的黑暗亂世,天生嗜血的畢竟少數,厭惡戰爭才是多數,“咱們運氣確實不錯。啟國幾次覆滅,幾次復國,全仰仗二十等徹侯暗中相助,威懾鄰國不敢侵擾。如今沒了仰仗,無羅三這等奇兵,朝中盡失人心……御以為,恰逢其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羅三這種“半吊子”都讓人頭疼不已了,不敢想全盛狀態的二十等徹侯有多棘手。
萬幸,這徹侯死在【醍醐灌頂】之下。
啟國這幾年國力迅速衰落也與此有關。
最大底氣沒了,可不就昏招頻出?
沈棠聽出夏侯御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她道:“再等等,快了。”
不僅是夏侯御,分公司這邊的文武都想攻打啟國王都,對目前隔靴搔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