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期向插漢的圖門汗朝貢,聽從圖門汗定立法典的約束,插漢部的騎兵精銳亦是最多,幾十年間,屢敗明軍,殺死多位遼東明軍的亦是插漢部,李成梁的興起只是打擊插漢部進犯明朝邊境的勢頭,而不是將其擊敗。一直到明亡,插漢部也是漠南蒙古最大最強的部落,但那時的插漢部已經衰落,完全不是後興起的女真的對手了。
此時的幾萬精銳騎兵,便是這個部落最拿得出手的家當,或者在此之前,做出決策令騎兵衝鋒的部落頭人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再擊敗他們和盟友部落的明軍,火炮之威,會是達到這樣的地步。
李如柏和李如梅也是看得發呆,眼前的煙柱瀰漫開來,火炮不停地噴出火舌,幾里之外的戰場上到處是人的殘肢和馬的身體被炸的騰空而起,草皮和泥土也是不停地被火炮的炮彈打的騰空而起,到處是慘叫,哀嚎,在火炮擊發的時候,轟隆隆的炮聲又是天神降臨的神罰之聲,除了炮聲之外,就是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
這般的炮擊之威,遼鎮的那些火器就成了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或是老百姓過年放的炮仗,這一下連向來驕橫的李如柏都不敢再提什麼八千家丁能破多少遼陽兵的話題了……這炮陣一擺,遼鎮便是八萬騎兵也是白給。
“看步兵吧……”
李如柏還有最後一根稻草,李如梅早就已經沒有什麼想法。很明顯,遼陽的力量是整個體系,從調兵到後勤,到步兵的火槍,火炮,騎兵的重甲,佩刀,騎槍,這是整個體系的力量,在李如梅眼中這個體系無處不在,雖然他看的到,也感受到這體系的力量,但這體系是怎麼建立起來,怎麼發揮的作用,他卻茫然無知,就是現在叫他學亦是不知道從何著手。他只知道,遼陽放在這裡的力量,給遼鎮再發展一百年也是發展不出來這般模樣,在這樣磅礴強大的力量面前,個人的武勇和彪悍的騎戰家丁已經沒有生存的土壤了。
“突進了,突進了。”
李如柏突然叫喊起來,戰場上鼓點聲一變,一個個橫列方陣的步兵猛然向前,在陣列之前並沒有傳聞中的鐵甲步兵,遼陽鎮已經取消了這個建制,如果是對步兵的戰場,可能會在陣列前佈置少量精銳遊兵,提前散射打亂敵人陣列,壓制敵人的遊兵,但對北虜這種只會拉瓦戰術,只懂得來回射箭的戰術毫無進步的蠻夷,這樣的陣列去打他們已經足夠了。
兩邊很快接觸,遼陽鎮兵開始在旗幟的指揮下輪射,火炮的射擊落點開始延長,火槍聲和炮聲響成一團,在洶湧的黑色騎陣面前,一個個的方陣似乎很單薄,但在火槍的齊射下,騎兵們開始退避,甚至逃離戰場,少數武勇的甲騎勉強衝到近前,不是被火槍打翻,便是被整齊的刺刀方陣逼退,戰場根本無法直面撞上刺刀從林,從方陣間隙衝過來的少數遊騎很快就被鎮守其中的遼鎮騎兵追著砍,根本無法形成威脅。
方陣持續向前,刺刀一直向前,紅藍之色看似單薄,卻是一道鋼鐵之牆,在這面牆之前,所有的抵抗均被粉碎,在接觸不到半個小時之後,中間戰場的北虜騎兵精銳已經被方陣和炮擊這樣的雙重打擊給打垮了。
中間一崩,兩翼的明軍已經兜過來,後陣的蒙古人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之中,添兵到中間毫無用處,兩翼也很快被打穿,在遼陽的鐵甲騎兵面前,北虜的騎兵根本就象是笑話,微弱的抵抗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陣地一再被突破,一部部的蒙古騎兵幾乎毫無反抗能力的被砍瓜切菜般的砍死。
所有人都崩潰了,旗幟放倒,大纛傾斜,所有人開始奔逃,尖叫,丟下任何可以丟棄的東西。以往他們自豪的馬術也不能使他們感覺安全,在以往和遼鎮等各鎮明軍的戰爭經驗毫無用處,此時此地的明軍更有組織,更有決心,攻擊和追擊都是無比的犀利,無數人落馬,死亡,或是受傷,掙扎,很快就出現了成群投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