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覺得那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西西,當一個人活了一百年以上,就會考慮一些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考慮的問題。我已經太老了,可你不一樣,你還可以學習,擴充套件各種可能性,成就真正的事業。”雷弗不怎麼吃東西,光在那大放厥詞。
西索對雷弗所謂的“理想”和“事業”毫無興趣,而且他無法想象自己去考研究生或者當節目主持人,他滿心熱情追求的從來都不是普通人眼裡的幸福。
每一步主動出擊,達到更高境界,那是在武道上,不是去教室裡和一幫眼鏡仔學習微積分或者在高爾夫球場一桿進洞。(可悲的是,他的確學過微積分和高爾夫。)
什麼退休後的生活啊養老金啊晚年啊……他連明天都不去想的!
他計上心來,所以他心平氣和抬起一隻腳(受傷的那隻),如果說雷弗是障礙,那就想辦法克服!
“我想當女人,我一直覺得自己投錯胎,因此我很希望穿著百褶裙戴著花邊帽子與男人約會,什麼時候有帥哥問我電話號碼就好了。夜深人靜,每當我在更深入的精神層面裡瞭解自己,就愈發的感覺有什麼弄錯了。所以我越來越暴躁,嗜血,與人爭鋒,那都是因為……我根本就不該生為男人。
其實我早就想做變性手術了。”
西索這輩子已經撒了無數謊言,他不喜歡別人替自己做主,所以他這個謊言可謂是人生裡最大最離譜的。
他的表情帶著深思,語氣是讓人忍不住聆聽的磁性,打動人心的真切。這個造型就該說掏心話而不是漫天扯謊。
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西索內心都在為自己鼓掌叫好。
你想看“理想”?好!滿意了嗎?
效果好到,雷弗•;布朗神色木然,好半會兒都緩不過來。就算被人拿高跟鞋踩臉他都不可能有這樣的表情。
他站起來,表情是地動山搖風雨欲來:“西索,我有個活動要參加,讓我先想想。這頓飯記我賬上。”
他走的跌跌撞撞,完全不見高手風範,失魂落魄到極點。
等到他走的沒影子了,大廳裡傳來西索的狂笑,他決定要想辦法把餐廳的防盜錄影帶拿到手,好好回味幾遍。
西索拿起雷弗飲料裡的吸管,轉過來拗過去,扭成了個心形。
如果能把雷弗弄成這灰心喪氣的樣子,西索甘心說任何謊言,要他把雷弗摟在懷裡求婚都可以……他可以把心思花在如此有意義的地方的。
1998年2月6日
“團長,藍染和市丸銀都進入了獵人協會,動機不明,現在做個小小的幹事。”俠客一邊看手機郵件一邊說,芬克斯轉發了飛坦的郵件,算了,直接跳過去(當然他不知道這裡面恰好就是蕪菁的“奴隸”照片。)“藍染和蕪菁的關係如何,我們要繼續按照這條思路思考?能抓到什麼好料?”
“蕪菁心裡面喜歡的是藍染,但是認為藍染並不適合自己,她……大概會安慰或者同情別人,但是不會立刻愛上他人……如果藍染是她親哥哥反而會不一樣的結局吧。”
儒家有一個論題:舜的父親如果犯了致死的重罪,大法官皋陶依法行事,要處以極刑,身居帝位的舜怎麼處理?
最合乎禮法的答案是:舜應當立馬揹著父親連夜逃走。
沒有血緣作為羈絆,男女之間的聯絡那就少得可憐了。
“別這樣看著我,俠客。蕪菁真心愛藍染,是事實,想去不愛他,也是事實。”庫洛洛以手支起下巴,“我遇到蕪菁那年患了病,想想那應該是霍亂,那段時間流星街為此死了好些人哇。霍亂是一種脫水病症,可能一天內就死去,但是治療得當幾個小時就可以轉危為安。
她一直是個溫柔好心的姑娘。”
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