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菊七里清楚藍染不會無條件奉獻。他狐疑的打探對方的索取。他的聲音依然帶有懷疑,但裡面蘊藏著熱切的希望。
除了一點點希望,他本來就一無所有。
斬魄刀並不嗜殺,基本上都是死神提著他們去砍人。也許有刀喃喃自語“毫無意義的殺戮”,但是照舊把銳利的刀鋒撕扯著虛。
只有主人,與斬魄刀息息相關。
“我和蕪菁兩情相悅,有完美的結局。”藍染笑的宛如陽光,強光下一切無所遁形的陽光,“我想保證這一切能夠持續下去。”
真的只要這樣?
七里心一動。
“我從來沒打算傷害蕪菁,”七里坦白的說,“其實除了消去她的部分記憶,我對她什麼都沒做。”
“因為大口對你的最後命令就是救她?”藍染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憐憫。“斬魄刀的習性或是本能?”
“那是我的事情。”七里笑一笑,“我研製了斬魄刀脈衝炸彈,一旦爆炸,半徑一公里範圍內所有斬魄刀全部罷工。”他不止一張底牌,先露一張表明自己不好惹。
動物世界每天播放著同一種畫面:強大的掠食者撕扯吞噬著一息尚存的獵物:蜘蛛捕食昆蟲,獅子撕咬麋鹿……想要傷害一隻動物很簡單,只要比它強就可以;想要傷害一個人沒那麼簡單,因為人太複雜。
菊七里做夢都想看到躊躇滿志的藍染惣右介被踢到汙水坑裡,但是當蝶子有復生的可能,即使只有百萬分之一,七里也可以感受到心中強烈的期待感。
迫不及待的急切心情。
與此相比,一切皆為虛空。
他跪坐下來,昂著頭,“為了讓蝶子回來,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向藍染低頭也無所謂。
他從來沒有忘記蝶子的臉,不管是幫黑手黨執行任務,還是打理大型集團企業,在夢靨裡,他看著蝶子死了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他一定要救她。
“炸彈的控制器呢?有密碼嗎?讓我們開誠佈公。”藍染很親切的問,目光似乎都在微笑和鼓勵。“你也明白,現在讓蕪菁知道一切只會傷她,我希望她得到愛護,一生無憂。”
那蝶子呢?死的何其無辜?
“在蝶子復生前,我不會給你。你能保證日後放過我們嗎?”七里搖搖頭,他無法完全信任眼前的人。
藍染惣右介太擅於欺騙,七里知道對方說了不少謊言,沒關係,只要關於蝶子復生的部分是真的就好。
“以你的身體,也沒多少日子了。”藍染點頭,“既往不咎,我答應你。”
菊七里抬頭,眼神驕傲,“我能夠殺了你的。”
他謀劃良久,一步一步,在計劃的時候他迫使自己完全冷靜,把歹毒的怨念和復仇的惡意壓到最低,只為了圓滿規劃,好讓最後藍染不好受。做長遠的打算並不是斬魄刀的愛好,他們往往生命綿長,在閒聊和八卦中度日,只有七里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分把一切賭在一場毀滅上。
當他在這個世界以人形活動,他餘下的生命就不多了。
所以他誓要成功。
哪怕毀天滅地。
除了炸彈,他還準備了核彈,目標就是虛夜宮正中心,裡面還夾雜著在黑手黨工作中研製的毀滅射線——最壞的情況就是把整個虛夜宮化為齏粉,一條命也不留。
但是聆聽自己的心時,他要的只是大口蝶子平安無事的笑靨。
“至少現在不會。”短暫的沉默後,藍染開口。“就算販賣自己的靈魂,你想要的,也只是大口,不是我的命——”嘴角的微笑突然有些殘酷,“密碼是大口蝶子的出生日期吧。其實控制器到不到手也無所謂,只要控制的人不在。”不待七里回答,藍染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