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個都不願意!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懶得和你說,出去走走。”冰嘴硬道。雖然心裡已經贊同澈的話,但還是感覺不大舒服,戰場上的殘酷廝殺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簡直像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心頭。她絕不甘心就此被送回京城,可一想到留下就比可避免的要再次接觸到那種場面,又有些不寒而慄。如果他不是帝王該有多好……
澈自然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也把她的心思猜度了個大概,當下只是笑了笑,介面道:“那正好,牛大力捨命救你,如今還躺著無法起身,你不如去探望探望他。”
“牛大力還活著?馬上帶我去看他!”冰說著重新淨了面,只用一根桃木簪將如緞青絲高高綰起,又隨手拿過澈的一件雲錦緞繡外袍穿在身上,素淨嬌顏淡淡染了些許喜色,真想不到身中那麼多箭竟然還能保住性命,這牛大力果然不是凡人!
“他比你醒的還要早些呢!”澈看她梳頭穿衣,忽而面露疑惑,“你這樣打扮怎麼與那日所見感覺不大相同?”像還是像的,只是感覺炯然有異,那次她以男裝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一點破綻未曾瞧出,此時雖也作男裝,可任誰一眼便能看出是個女子喬裝,細想之下,前後面目變化不大,彷彿前次只眉毛略粗些……
帳內一側掛著一面小小的銅鏡,冰湊上去看了看,便知他所說的不同在哪裡,心裡急著要去見牛大力,也就沒有搭腔,催著澈帶她前往牛大力養傷的營帳。
太陽高升,空氣中已有了些微的燥熱,好在偶有涼風吹過,於驕陽下帶來一絲絲的涼意,隨風擺動的草葉上尚有露珠滾動,豔陽下晶瑩剔透的猶如一顆顆透徹的水晶,草叢中開著些不知名的淡粉、淡藍的小花,襯著鮮嫩的綠草,益發的嬌豔可愛,似是很美的一派田園風光,可惜遠處士兵操練的聲音威武雄壯,氣勢磅礴,隱隱散發著一股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殺伐之氣,將這片靜謐之景破壞殆盡。
冰與澈並肩從一處小帳內出來,一個面帶笑意,另一個卻板著個臉,迎面正遇上要進帳為牛大力換藥的隨軍醫薛林,澈看了看他手上的藥箱,開口問道:“薛御醫,方才我看牛參將傷愈頗速,不知用的什麼藥,竟有這等奇效?”那牛大力昨夜方醒。方才見,他行動自如不說,說話聲音洪亮的哪裡像個深受重傷之人……
薛林也是一臉的茫然不解,“牛參將的毒自是吳參將妙手解清,至於那些箭傷下官用的只是尋常止血生肌的創傷藥,也不知他為何痊癒的如此之快。”
“想是他天賦異稟,身子比常人強壯的多,好的快些也不出奇。”
又說了兩句,兩人分別,澈回頭發現身旁已不見了冰的人影,四顧一看,才看見冰早已走的遠了,忙快步追上前去,跑的氣喘吁吁。
“怎麼我才和薛御醫說幾句話的工夫,你就走了。”澈趕上前去與她並肩而行,臉上猶帶不悅之色。
冰停了腳步,自從澈聽到牛大力喊她妹子之後,臉色就不打自然,只在心裡暗暗笑他小心眼,但面上卻不曾表露分毫。
看到前面不遠處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便指著那棵樹說道:“太陽下熱的很,不如去樹蔭下坐坐好不好?”
澈心裡有話要說,自然同意,兩人來到樹蔭下席地而坐,陽光透過樹蔭灑下金光點點,微風送來徐徐草木清香,怡然的令人心緒平靜。
冰背靠著樹幹,遙望不遠處的林立的大軍營帳,並不言語。
澈轉過臉來,先開口道:“什麼時候那牛大力成了你的哥哥?”方才陪同她一起去探望牛大力,聽他一口一個妹子叫的親熱,他心裡就不舒服,只是看在牛大力捨命救她的份上,才忍著沒有發作,此時發問便帶了一絲怨怒之氣。
“呵,你也覺得他不同尋常不是麼?有個這樣的哥哥也不是什麼壞事,何必一臉不高興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