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這樣也好,讓小鄭早點休息。我們戶籍科小門小戶的,就一臺車,小鄭跑了一整天,你看還沒輪到本科長回家。不過天底下沒有白吃的晚餐,先漏個底,我可不赴鴻門宴。”

“我想,我想這個,把老孃的戶口遷出來。”

“這事好辦,以孩子要人帶為由,打個報告先送民政和居委會籤一下。”梅健民收拾桌上的鑰匙、手機,隨王苟出來,鎖上門說,“人家廣東早就時興非轉農了,你還弄農轉非,這是幹嗎?”

“申請困難補助。”

“治標不治本,當務之急是趕緊再找個合適的人結婚,孩子不能沒娘。”

兩人邊走邊聊,王苟從後院車棚扶出摩托車,載上梅健民絕塵而去。

他們來到“客家農莊”酒店,幫主早就等候在門口了。幫主雖然衣著工整,畢竟理了光頭,梅健民警惕起來:

“他是誰?”

“我表弟,解小飛。”王苟鎖好摩托,鑰匙裝進頭盔裡交給幫主拎著。

梅健民說:“也好,就我們倆怎麼喝?總得叫個助手篩篩酒吧。”

“客家農莊”其實是西郊鎮的一家農戶,以環境幽靜、酒菜實惠而著稱。按王苟的說法,選擇這家酒店的理由是,“離看守所近,可以賒賬。”

王苟點了一條鯰魚和幾個小菜,那條鯰魚大到一種程度,盤子碟子都太小了,只有茶盤才得以容得下它碩大的身軀。梅健民“哦”了一聲,禁不住地驚奇。

幫主一口氣開了三瓶“石門湖”,解釋說:“連城出的新酒,才36度,先一人一瓶,各掃門前雪。”

“不行不行,”梅健民企圖藏起酒杯,“我幾歲?你們幾歲?喝酒喝什麼,喝的就是年齡,喝的就是體格。”

王苟奪過梅健民繞到身後的酒杯,斟滿一杯說:“要量化管理。”

幫主說:“對呀,免得你吹牛皮說多喝了,好像我們以少欺老似的。”

梅健民與王苟推杯換盞,與此同時,閔所長在另一家酒店跟同學們觥籌交錯。同學嫁女兒,同窗好友湊成一桌難免要感慨欷殻В�暝虜蝗娜恕⑷說街心暉蚴灤藎�懇瘓浠岸家�鎂評錘爬āc傷�げ瘓醯米約漢茸恚�蛭��嫻暮茸砈恕>品曛�呵П�伲�倬蛻僭諢骨逍訓氖焙蚨妓底約鶴砈俗砈瞬荒茉俸齲灰壞┖茸砈耍�炊�F鴆弊由�鰨�拔頤蛔懟!薄 �

“我沒醉。”閔所長甩開試圖攜扶他的手,捲起舌頭又強調一遍,“我沒醉。”

閔所長踉踉蹌蹌地啟動摩托車,停在酒店門口揚言要送這個、要送那個。誰也不敢坐閔所長的車,除非自己也喝醉了。主人擔心夜長夢多,費了好一番口舌才打發閔所長走人。

不幸的是,閔所長並沒有回到看守所宿舍,他的生命在路上就結束了。

檢察院傳喚的一個挪用公款嫌疑人原先在賓館“雙規”,檢察院的人也是人,過年了他們也想放假,經濟檢察科乾脆向批捕科弄了一張逮捕證,將他送進看守所。

看守所設在城市西郊的屏風山,那是個偏僻冷清的地方,集中了海源市所有讓人望而生畏的單位:看守所、拘留所、精神病院、殯儀館。一到天黑,就沒人願意從屏風山經過了,甚至大白天從屏風山出來,也要被路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得你心裡發毛。看守所建在一座孤零零的山頭,通往它的大門卻要先下冗長的斜坡,這樣,319國道與看守所之間的公路就呈現出明顯的U形。這條U形水泥路修得筆直,路兩邊的塔松像儀仗隊那樣挺拔,乍一看還以為是外國人修的。

檢察院的警車衝到U形谷底時,路上側躺的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幾個立功心切的年輕檢察官跳下車,不滿地踢踢這個不識趣的傢伙。躺倒的人沒動,其中一個檢察官不耐煩了,用腳使勁一撥,側躺的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