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姜晚周也是皺眉不已,他當然明白自己夫人的想法,這分明是怕中藥不夠衛生,才選擇了食療,可現在是講究的時候嗎,先把孩子的病治好再說吧!
曾毅點了點頭,道:“那就食療吧,其實也很簡單,我聽說姜部長的老家在東河省?”
“對!”姜晚周頷了頷首,對此有些意外,曾毅只是湊巧來看望徐老,然後被請來看病的,可怎麼會對自己的背景這麼清楚呢,這裡面有故事啊!
曾毅便道:“東河省有個風俗,每年二月初二,家家戶戶都會用焦土來炒制一種白麵混合雜麵做成的面豆子,又焦又脆,想必家鄉的人每年都會給姜部長送一些品嚐吧?”
姜晚週一聽,面sè變了好幾變,這種炒的面豆子確實他老家的特產,每年家鄉來人,總會有人送一些過來給姜晚周品嚐,但是在家裡頭,面豆子卻是一個絕對禁忌的話題,因為姜晚周的夫人是個超級潔癖人士,平時自家廚房做出的食物,她都恨不得再消一次毒,更何況還是用土炒製出來的面豆子呢,在苑廣芬看來,那是不衛生到了極點的東西,是絕不能容忍的。
是以所有送給姜晚周的面豆子,都被苑廣芬毫不客氣地扔進了垃圾桶,年初家鄉又來了位親戚,給姜晚周帶來了炒麵豆,姜晚周當時嚼爛了一顆面豆去喂自己的孫子,不巧讓苑廣芬給瞧見了,結果引發了一場劇烈的家庭戰爭。
從那開始,非但諸如面豆子之類東西被絕對禁止進入家門,就連姜晚周本人,也被禁止給小孩喂水餵食了,甚至不能在沒有苑廣芬在場的情況下去接近小虎子。
現在聽到曾毅又提到了炒麵豆,身為大部長的姜晚周都不禁為之sè變,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因為一顆面豆子,自己現在連帶孫子的權力都沒了,你還打算用這個食療,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嘛!
果然,苑廣芬立時面sè不善,曾毅在她心裡也立刻從神醫降到了庸醫,這哪裡要治病,分明是準備給我寶貝孫子投毒!
“難道就沒有別的食物可以代替了嗎?非要用這個什麼所謂的炒麵豆!”苑廣芬沉著臉問到,如果曾毅不是徐老推薦來的,她可能都要發火了。
曾毅嘆道:“也有可以替代的,只是炒麵豆最對症,而且見效也未必比用藥慢!”
姜晚週一聽,態度就有些鬆動,在他看來,自己夫人實在是大驚小怪了,自己年年都吃這個炒麵豆,老家的人更是祖祖輩輩吃,也沒見誰因為不乾淨不衛生吃出毛病來,只要能治病,不妨試一試。
苑廣芬卻是不講話,心裡依舊一團怒火,這算什麼狗屁的食療法!
曾毅也不去催促,他並不是在胡亂瞎說,這個炒麵豆絕對是最對症的食療辦法了,這種用土炒製出來的面豆,看起來似乎不怎麼衛生,但功能卻與陳壁土有幾分相似,都有提升脾胃之氣的作用。
作為歷史最悠久的農業文明古國,我們的每一個傳統的節rì都與農業有關,具體到每個人身上,那就是與吃有關了。在很多人的印象的中,以前的人過節似乎除了吃,好像就什麼也沒有了,過年吃餃子,清明吃寒食,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餅……種種此類。
但在曾毅看來,很多過節時候的吃食卻並非毫無道理,就拿東河省老百姓每年炒制面豆的習俗來講,曾毅就認為當初創立這個習俗的人,一定是位非常了不得的名醫。
古人過年是要過整整一個正月的,如此長一段時間的懶散少動,再加上吃的食物又偏向大油多肥,這對人的腸胃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負擔,不少人沒出正月,就已經是消化不良、食yù不振、脘腹脹滿了。
出了正月,家家戶戶架起火爐,把黃土炒焦,再把曬乾的面豆扔進去一起翻炒,一直炒到面豆焦脆咧了口,然後抓上一把吃下去,頓時胃口也開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