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立刻道:“我現在就去給你煮。”說完抬起頭,才發現自己在醫院,道:“我現在就回家煮好給你拿來。”
“向南,你在這裡照顧孩子,我送爸回去。”湯衛國道。
少婦叫做韋向南,她點了點頭,特意囑咐了一句:“路上慢點。”以前她是從來不擔心丈夫開車之類的事,現在兩個孩子躺在這裡了,她都不敢想象,要是丈夫再出點事,她該怎麼去撐。
兩人下樓,然後上車。
“爸,你坐前面吧!”湯衛國說著,他知道自己父親暈車暈得厲害,坐前面還能稍微好點。
老者氣乎乎地上車,道:“以後你的酒能不能少喝點?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你要讓我操心到什麼時候?”
湯衛國不吭聲,他的父親湯修權,是全國有名的動力學權威,軍事工程學院的副院長,科學院院士,是知識分子中的佼佼者;而到了湯衛國這裡,他非但沒有繼承父志,反倒是從小就喜歡打打殺殺的事,參軍加入的也是特種大隊,後來當了軍官,乾的還是動槍動刀的事,家裡一文一武,彼此看對方都不滿意。
湯修權本來就暈車,現在看湯衛國的車子開得飛快,就閉起眼,索性什麼都不看,看了又要操心擔驚。
車子一個急轉彎,就聽後座“砰”的一聲,像是有東西掉下。湯修權睜開眼,往後掃了一眼,隨即大喊一聲:“停車!”
湯衛國不愧是特種大隊出身,聽到這個命令,毫不猶豫就右打方向盤,“嘎吱”一聲,將車子穩穩停在路邊,“爸,怎麼了,撐不住了?”他以為是父親又暈車了。
湯修權解開安全帶,急急下車,然後開啟了車後座的門,他把曾毅的行醫箱捧起來,仔細看了兩下,問道:“快,快告訴我,這個箱子怎麼會在你這裡?”
“是我一個朋友的箱子,昨天落在我的車上。”湯衛國心中納悶。
湯修權趕緊問道:“是不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很斯文,像個大學生?”
“對,是很年輕,他是個大夫……”湯衛國說到這裡,突然一拍自己腦門,自己真是昏了頭,那曾毅不就是個大夫嗎,為什麼自己就沒想起讓他來看看呢。
“你知道他在哪嗎?”湯修權抱著箱子又急忙上了車,“快,現在就去找他,只要找到他,心兒和麟兒的病就都有救了!”;
湯衛國二話不說,一踩油門,車子又是猛地一聲轟叫,急速向前衝出。他不知道父親又是怎麼會和曾毅認識,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去問了,父親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衛生廳的會議室裡,正在召開關於成立保健基地新醫院的會議。
昨天曾毅走後,馮玉琴就去找陳高峰商量了這件事,陳高峰幾乎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馮玉琴是省委書記的夫人,她認定了的事,一般是不會有人反對的,因為大家都清楚,即便是反對,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今天的會議,就是討論新醫院的建設方案,除了抽調原先療養院的醫生外,馮玉琴還希望再從別的醫院、醫學院抽調部分骨幹,這涉及到了別人的地盤,就算馮玉琴是省委書記的夫人,還是要和人坐下來慢慢商量的。
曾毅作為籌備組成員,也參加了會議,可這事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也不用他發表意見,他坐在靠門邊的位置,百無聊賴,卻要裝出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難受至極。
感覺到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曾毅就向旁邊的人告了罪,溜出了會議室。
“湯大哥,你的事忙完了?”曾毅問到。
“你現在就往樓下走,我馬上就到!”湯衛國講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曾毅拿著手機,無奈攤手,湯衛國可真是幹練啊,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講。他收了電話,就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