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戰勝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戰場上,他戰勝了敵人。在文學上,他也戰勝了無數同行獲得了諾貝爾獎。但是,最後,他失敗了,他敗給了自己。
所以,很多時候,人們對生命的滿足程度決定著生命的質量,而不是生命質量決定著滿足程度。
我從小聽我母親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知足者常樂,能忍者自安。這話聽起來好像比較消極,不思進取。其實,想透了真是一劑心理良藥。所謂的“常樂”不是止步不前,更不是後退,你只有在常樂的心態下才能夠輕裝進取,沒有負擔,沒有抱怨,樂呵呵地去學習,去工作,去生活。而不是把自己逼入絕境,只給自己留一條路。知足常樂是給自己留了比較大的空間,有空間你才能有發展。生活和打仗不同,背水一戰可能會取得勝利,而生活還是空間相對大點活得更隨意,進可攻退可守,不跟自己過不去,保持一份好心情。其實,好心情常常不是別人給你的,也不是生存環境造成的,而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你如果感覺活著沒有一件真正開心快樂的事情,那麼問題不是出在命運上,也不是出在生活和環境上,更不是出在別人身上,而是出在自己心理上。你想不快樂,神仙也拿你沒有辦法;如果你想快樂,誰也無法讓你不快樂。這就是人類生命中惟一能夠取得主動的機會。如果真的認為生活中沒有一件真正快樂的事情,那隻能說明這個人依賴性比較強。依賴別人或者環境給予自己快樂,而不是自己去創造快樂。真正的快樂必須是自己給予自己的,這就像輸血和造血,靠別人輸血活著是有限的,如果別人沒有能力給你輸血了,你就沒法活了,所以,必須有自己的造血機能,給自己製造生命的血液——快樂。反正生命也就這麼一次,你想以怎麼樣的心情生活是自己的選擇,哭也是一輩子,樂也是一輩子。我是比較主張淡化一些憂鬱和痛苦心理的,有些痛苦你越強調就越重。史光柱就比較會淡化痛苦,在那場戰爭中,給他留下的是滿身傷痕和失去了一雙眼睛。從光明墮入黑暗是什麼感覺?你說絕望不絕望?而問題是他並不能就此停止生活,還得繼續,從不適應到適應需要一個相當長的痛苦過程。什麼事情遇不上?有一次,他走在路上,和別人撞了個滿懷,他戴著墨鏡,人家也不知道他看不見,責怪他走路不看著點。他說:“下次我留神看著點,這次就對不起啦。”嬉皮笑臉地把這件事情淡化過去了。從與他的接觸中也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很滿足,有時候都滿足得有點過了,所以我常常跟他開玩笑說他自負、剛愎自用。
有時候,把痛苦看得那麼莊嚴偉大,真的很沒有必要。痛苦也是很平常的。不是你感覺他偉大就偉大。你有痛苦,普通人也有。你感覺自己的痛苦和別人的不一樣,只能說明你太自私,有一句西方人的調侃特直白,說:我們都有足夠的勇氣忍受他人的不幸!
都是殘疾,大家都很痛苦,能說誰的痛苦更多誰的痛苦更少?誰的痛苦更容易忍受,誰的痛苦忍無可忍?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只二三。區別在於個人的承受能力不同而已。但是,我前邊說過了,滿足度決定著生命質量。這話你可能認為比較偏激,就像個人的承受度一樣,對生命的滿意度也決定著你自己“定”下的什麼生命質量。你不滿意就是低,你滿意就是不低,而滿意不滿意取決於你自己。所以,我說,快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