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絳月擦完了手,對我微微一笑:“讓恆舟幫你拿著背上的東西,可好?”
迷人的香味隨著他微小的動作再次撲了過來,那夜和他的纏綿的景象突然鑽到了我的腦海裡,讓我涼得發麻的心又開始有了知覺。我不再無所適從,喉嚨也好使多了:“我自己來就行。”
“噓,”他忽然用食指按住了我的嘴唇,“別逞強。”
他手指的溫度順著我敏感的嘴唇鑽到了我的喉嚨裡,繼而又鑽到了我的肚子裡,又從肚子騰到了臉上。我敢肯定,此刻我的臉一定通紅通紅的。尷尬之下,我的腳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離開了他的手指。為了不讓他做出什麼更出格的舉動,我趕緊將揹簍放了下來,恆舟單手將揹簍提了過去,然後扶著司清走了。
“我們送你回家。”絳月輕聲解釋著,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還是溫暖得恰好,被他握著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但我的眼神不小心瞥到了旁邊的那兩隻狗,它們正在認認真真地舔著地上的血。那隻被狗咬死的貓已經不成貓形了,肉糊糊在地上癱成一堆,幾團毛髮稀稀落落地散落一地。
忽然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從我心中竄出,讓我果斷地將手從絳月手裡抽了出來。
絳月並沒有多吃驚,而是再次抓住了我的手。
“被人看到,不好,我哥哥,很兇。”我一邊解釋,一邊想把手再次抽出來。
“我們連拉個手都不行嗎?”絳月說道,口氣里居然帶了些調皮,“我們那天……”
“拉吧。”怕他再繼續說下去,我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我可不想剛在這裡住下就被人戳脊梁骨,周圍有這麼人家呢。
他笑得更開心了,可他的笑容還是像霧一樣朦朧,無論我看多久都看不透。
“走吧。”他拉著我走起來。被他握著感覺很好,一會兒他手上的溫暖就驅走了我手上的寒意,連帶驅走了剛才產生的那種對他的抗拒。
泥沼的表面往往很美:綠草像翡翠一樣顏色可人,奼紫嫣紅的小花織就了一張美麗的地毯。但有幾個人能看見那層美麗下的真相呢?很多時候,人就是被泥沼那美麗的外表所吸引,踏上了死亡的泥潭。
絳月是不是泥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我一見到他,腦袋裡所有的抗拒都變成了無力的蠶絲,很難讓自己硬氣起來。
也許,我本來就是蠶絲,平常別人看到的都只是一個堅硬的繭罷了。只有絳月,有將繭理成絲的本事。
我看看他,他走得沒有任何的猶豫,也不怕摔跤,彷彿黑夜本身就是屬於他的。在這墨黑的夜晚中,他像一顆掉進硯臺裡的黑珍珠,周圍再黑,也依然藏不住他天身的優雅。跟著他在晚上行走,什麼都不用怕。
“在想什麼?”他突然問到,將我到處亂飄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半天后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
他輕聲一笑:“呵呵,我猜的。對了,我住在南城外的竹軒,有空你可以來坐坐。”
“然後你又偷偷消失掉?”這該死的話不知怎麼地自己就從我嘴裡蹦出來了,還帶著酸溜溜的口氣。我後悔得想咬自己的舌頭,我有什麼立場說這話呢?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溫柔的笑簡直要將我淹沒:“你生氣了?”
為了不讓自己被他的目光弄得方寸大亂,我低下了頭:“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離開之前至少應該跟朋友打個招呼吧?”
他沉默了半響,笑道:“一個地方呆膩了,我就換了一個地方,沒想到你也到風城了,真巧。”
“風城也有你感興趣的事情嗎?”我的問題一出口,那種莫名其妙的抗拒又湧上了心頭,於是我用力將手從他溫暖的手裡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