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你太敏感了吧?」
「是我太敏感了還是你自己有問題?你為什麼還要跟她再聯絡?你說,你說呀。」
曾真對著他咆哮。她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用拳頭打他、擂他。她咄咄逼人的眼睛裡,淚水漣漣。
張仲平讓她打,讓她擂。他在想,應該怎麼跟她說呢?
他和江小璐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了,這會兒,她怎麼會突然跟他打電話過來呢?該不會是跟勝利大廈的拍賣有關吧?
曾真說:「我一心一意地待你,愛你,疼你。不管白天黑夜,滿腦子裡都是你。可是你,還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嘛?」
曾真說得對,也問得對。是呀,為什麼?怎麼一回事嘛?他跟江小璐的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自己剛才幹嘛不好好兒地接她的電話呢?沒準她真的是要跟他談勝利大廈拍賣的事情哩。龔大鵬不是已經來電話約他了嗎?江小璐可能也接到了徐藝的什麼指示吧?
這當然是為自己辯解的一個理由。客戶。張仲平說江小璐是他的客戶,這樣說來,江小璐還真的跟他有了業務上的關係。過去的情人,現在的客戶。客戶高於一切。江小璐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在電話裡抒情的人,她的客戶身份會多麼自然地掩蓋她跟張仲平過去的關係。一個多麼好的理由就這樣被張仲平失掉了。失掉了,就再也撿不回來了,因為張仲平已經說出口了的話,再也收不回去了。
張仲平說:「一切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曾真說:「那是怎麼樣的?你說,你說呀?」
問題是張仲平該怎麼說呢?會不會越描越黑?他跟曾真是你情我願,兩情繾綣的。他對與曾真的這種關係漸漸地有了一點上癮。他想把兩個人的關係就這麼單單純純地保持著,不想有別的人別的事來幹擾。
張仲平說:「好吧,我跟她以前確實有一腿。我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沒有幾個相好的,那不是有病嗎?可是,我跟她確實已經玩完了,那時候還沒有你呢,真的。」
曾真說:「可是你們還在聯絡。我有沒有管過你以前的那些花花事兒?」
張仲平說:「寶貝兒你真的很好。」
曾真說:「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聯絡?你們是有過那種關係的人,你一邊跟我卿卿我我,一邊跟過去的情人拉拉扯扯,我還能夠相信你的真誠嗎?仲平,我不要我們之間有什麼嫌隙和猜忌。求求你,好不好?」
「我向你發誓,我跟她真的已經沒有那種關係了。」
「那為什麼還要聯絡?剛才你接電話的時候如果不是在家裡,如果我不在你旁邊,你不就跑去跟她見面了嗎?」
「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自己剛才說什麼你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你說換個時間再聯絡。」
「那種關係沒有了,不一定要成為仇人。」
「我沒有要你們成為仇人,我只要你不要理她。你們是有過那種關係的人,要是一見面,誰能保證不會搞到一塊兒?」
「我保證。」
「你保證?你哄我吧。既然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必要再聯絡?仲平你知道嗎?每次你半夜從我身邊爬起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孤零零的房子裡,我心裡是什麼滋味?我缺胳膊少腿嗎?你說,我跟你提過一絲半點要求沒有?我也是一個女人哩。我比你小那麼多,你幹嘛不好好兒地照顧我,疼我?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做你的二奶,做你的地下老婆,不跟你明媒正娶的那個人去爭去搶,可你幹嘛還要跟我弄出別的女人來?噢,你說呀?」
曾真整天笑嘻嘻的,原來內心還這麼苦。她的一席話說得張仲平一陣心痛,忍不住緊緊地抱住她。面對她的詰問,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呀,曾真是這麼年輕、健康、美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