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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了車上,曾真就把頭靠在了張仲平的右邊肩膀上:「還真有點兒累了。」張仲平說:「那你把眼睛閉上別說話,養養精神吧。」曾真說:「好。仲平,你說我是不是身體太虛了?我看見在我前面做的一個,做完以後在床上好像沒躺幾分鐘,爬起來就走了,沒事一樣。」張仲平沒說話,伸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捏了捏。

張仲平沒有急著開車,他伸出胳膊從曾真的後背環繞過去摟著了她的肩膀。曾真仰起臉來看他:「仲平你下午幹嘛,有事嗎?」張仲平說:「有事。」曾真說:「重要不重要?」張仲平說:「很重要。」曾真說:「哦。」就再也不吭聲了。張仲平說:「我說的很重要的事,就是在家陪你。」曾真笑了,是那種帶了小小的爆破音的笑,一股小小的氣流一下衝破了她的上下嘴唇。曾真說:「你真的好討厭,壞死了。」曾真把拳頭舉起來,卻沒有捶到張仲平身上,而是自然下垂了,從紙盒裡抽了一張面巾紙,很快地在臉上抹了一下。曾真說:「我怎麼會這麼愛你?」沒等張仲平答話,曾真又說:「仲平你要疼我。」

曾真是被張仲平抱上樓的,本來曾真也走了兩步,看看不行,也就依了他。每一層都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曾真說:「累吧?」張仲平說:「有點兒。好久沒有搞過鍛鍊了。」曾真說:「不對吧。起碼是表述不準確,你只能說好久沒做過負重運動了,其他運動你可是天天搞,比如說那種類似於蛙泳的運動。」 」張仲平說:「你的表述可以含蓄一點,可以說我們總是在客廳裡討論生活的藝術,在臥室裡探討藝術的生活。」

曾真在上醫院之前就把做菜的原料全部準備好了,存在冰箱裡,一隻烏雞,一條魚,還有姜呀蒜呀以及從商場裡買來的一包包的作料。張仲平把曾真安排在床上睡好之後進了廚房,張仲平說:「看來你老公今天是壁虎爬窗戶了。」曾真說:「怎麼說?」張仲平說:「露一小手呀。」曾真說:「你行不行呀?」張仲平說:「求求你好不好,千萬不要對我說那幾個字,什麼叫行不行呀,搞得我好像明天第一件事就得去找老軍醫似的。」曾真說:「好好好,你行你行,你什麼都行,行了吧?喂,你不是說你從來不下廚房的嗎?」張仲平說:「我不下廚房是怕我做的菜太好吃了,你會上癮,一不小心就會讓你吃得渾身長膘。」曾真說:「討厭。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呀?」

曾真說:「仲平你把廚房的門開著,我指揮你操作。」張仲平說:「好呀,你動口我動手,你負責喊我負責做。可是,你不累嗎?」曾真說:「我主要是想看著你。」張仲平說:「雞毛都撥得乾乾淨淨了,我還能犯什麼錯誤?」曾真說:「討厭,你不說痞話我就不把你當老公了?」張仲平說:「好好好,我就光聽你指揮了,行了吧?你要我上我就上,你要我下我就下,你要我往左我就往左,你要我往右我就往右,你要我重我就重,你要我輕我就輕。喂,不對呀,要這樣我不成機器人成傻b了嗎?」曾真說:「你煩不煩?」張仲平說:「不煩,我一點都不煩。」

張仲平想起來了,類似的對話曾經有過,好像發生在他與江小璐之間,在江小璐家的浴室裡,張仲平提出申請要幫江小璐搓背。張仲平還記得當時江小璐回頭給了他一個濕漉漉的笑,她說的話跟曾真一模一樣,也是說你煩不煩。他的回答更像是照本宣科,也是說不煩,我一點都不煩。

張仲平想不到怎麼會有這種偶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或者換一種說法——你煩不煩?

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樣的嗎?

人跟人真的是有差別的嗎?

下午 ,曾真一直睡著。

張仲平輕手輕腳地從曾真身邊爬起來,又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出了門。他沒有帶手機,特意把機關了留在曾真的枕頭旁邊。

張仲平在銀行裡提了二十萬元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