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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說:「你先把這幾年做的業務,一單一單地理一理,還有財務方面的帳目。劉永健被雙規如果真是經濟問題,最後肯定要查到你們這些拍賣公司頭上。你自己注意一點,打電話、打手機都要留神。我們之間雖然什麼也沒有,但在這個敏感時期,要不是有什麼急事,也少聯絡一點。另外,上次我們在江邊談的那件事……」說著朝張仲平叉開自己的一隻手掌,說:「再也不要提了,聽見了嗎?」張仲平說:「我知道。」

叢林匆匆上樓去以後,張仲平在茶坊裡又呆了半個多小時,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

服務員過來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麼,張仲平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該走了。

張仲平拖著像一下子被灌了鉛似的雙腿出來了。

外面陽光燦爛,但是,那些陽光好像一下子有了重量似地壓得他抬不起頭,邁不開腳。在街角處,張仲平看到了一個報亭,裡面有公用電話。他朝四周望望,然後,他撥了健哥的手機,關機。又撥了葛雲的手機,也是關機。他隨後便買了份報紙,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己車上。

到了車上,張仲平好像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健哥。打出去的錢。胡海洋。香水河投資法人股。青瓷罐。井。渙。

打水的罐子真的撞到了井沿上,然後「砰」地一聲就那樣裂了?

自己的那個「渙」卦又是怎麼回事呢?渙,流散地,水盛貌也。自己將要流散的是什麼?又是什麼東西將水漫金山?

張仲平慢慢地把車開到了曾真那裡。

張仲平是自己拿鑰匙開門進去的,曾真正躺在床上睡覺,張仲平的到來讓她非常興奮。但當她從床上跳起來跑過來抱張仲平的時候,馬上發現情況不對,她用兩隻手捧著張仲平的腦袋,輕輕地問:「怎麼啦,老公,出什麼事了?」

張仲平想笑一下,終於沒能笑出來,說:「健哥,就是早幾天託你外公打聽的那個人,被雙規了。」

曾真說:「怎麼回事?」

張仲平說:「說來話長。你再託你外公打聽一下,看他省紀委、省檢察院有熟人沒有,問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曾真說:「好。我們是去我外公家,還是打電話?」

張仲平說:「打電話吧。」

曾真給他外公打了電話,她外公還跟她開玩笑,說:「我都成你的通訊員和包打聽了。」曾真說:「限你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回話,這是政治任務。」她外公說行行行。張仲平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靠在床頭,慢慢地把跟健哥的關係和一起做香水河投資法人股拍賣的事,說了。

這時電話響了。

曾真抓起電話,嘴裡脫口而出地直喊著外公外公,電話裡面卻沒有聲音。曾真低下頭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然後望著張仲平說:「記得吧仲平,我跟你說過的,就是這個電話,又來了。」

沒多久,電話又響了。曾真湊過去一看,仍然是剛才那個號碼。曾真拿起話筒,裡面的人固執地沉默著,曾真望著張仲平,對著話筒連聲說:「喂喂喂,哪一位,請說話呀?」

沒人說話,曾真只好又把電話撂下了。

剛撂下,電話又響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曾真說:「仲平你接吧。」

張仲平猶豫著,曾真說:「接嘛。」

張仲平說:「喂,怎麼不說話?請問找哪位?」

電話裡的人開口了,說了三個字。三個字就夠了。電話裡開口說話的人是唐雯。

唐雯說:「就找你。」

張仲平一下子就把電話擱了。曾真說:「誰呀?」張仲平說:「她。」曾真說:「誰?教授?你老婆?」張仲平點了點頭。

在張仲平的印像中,這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