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只有一個意識:快點去,快點去,不然會失去更多。
顧不上父親還在,扔下手機發了瘋一樣的往朱朱家跑。
徐父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拿起徐浩丟下的手機,上面的電話還沒有結束通話,閃爍著一個名字:
“朱元冰”。
“原來是他的兒子……”
徐父結束通話電話,高瘦的背影裡寫進了未知的危險。
☆、
當人類將跑步速度提到最快時,極大的風速會將耳朵摩擦出血。
徐浩停下來時,突然想起了初中物理老師說的這句話,就下意識的摸摸耳朵,耳朵卻沒事。
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走進去,心情似乎沒有前一刻那麼急切了,接電話的那一刻他的眼前閃過的是很多人沉睡的臉,骯髒的襯衫和沉重的呼吸,似乎再也無法醒過來,讓他莫名的害怕。
像推理小說裡的情節,一個又一個失蹤的人,最後即使解開了謎團,得到的除了悲傷外,也只有永遠醒不過來的人。
一切似乎回不到從前了。
從左溢家出事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意外就一個個降臨,像有預謀一樣,奪走一個又一個有關聯的人。
有預謀一樣。
有預謀一樣。
有預謀一樣。
徐浩突然想起剛才父親臉上難以描述的神情,想起了朱朱對自己生氣地大吼時隱忍的神色,想起了俊麟最後一次給自己打電話時說的一個詞:“衣櫃”,頓時腦袋“轟”地一下就大了。
天上的雷似乎隨著心裡的咆哮一下就炸開了。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身邊的人變得如此扭曲,和當初認識的模樣判若兩人。
沒有什麼人是可以相信的,即使是自己的父母,沒有人能放心的去愛。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愛。
愛只是膽小鬼和可憐蟲虛構出來安慰自己脆弱心靈的虛假幻覺。
徐浩站在朱朱的家門口,這扇門後的人他曾經那麼熱烈的愛過,可是現在他卻沒有勇氣去面對門後的一切。
雖然霧還沒有完全散去,但是道路的輪廓已經清晰,不久便會完全展現。
徐浩皺緊眉毛,竟然轉身離去。
這裡已經沒有價值了,下面只需去爸爸就行。
俊麟,果然是好樣的,短短的話告訴自己這麼多資訊。
“左溢,左溢,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交給徐浩的……”
過長的黑色劉海遮住歪著的臉,灰色的襯衫隨著肢體的彎曲凸顯出一道道褶皺。
朱元冰收緊雙臂,摟緊懷中緊閉雙眼的少年,不斷親吻著少年蒼白的臉,不斷地念叨著。
“左溢,我愛你,你好好的等著,我不會把你放出去的……”
他像一個失去意識的人,不斷地來回唸叨著這一句話。
懷中的少年臉色蒼白,明顯是因為藥物使用過多而留下的後遺症,顯然這種狀態已經多日。
“放心吧,好好睡著。”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盤坐在客廳的地上,身邊的衣櫃門開啟,衣服被翻的凌亂,中間是空的,明顯剛才裡面藏過人。
他的腳邊飄落著一張便條,上面是俊麟的字。
“朱朱,我已經告訴徐浩了,照顧好左溢,去找徐父和你爸爸,一起就真相大白了。”
“爸,我想你該告訴我該知道的真相了,我的朋友和愛人,不能就這麼消失,我知道這個真相是殘忍的,但是我必須去面對,你們誰也不能守著這個秘密過一輩子。”
“爸,告訴我吧。”
“爸,左溢,朱朱,俊麟,你,還有朱朱和俊麟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