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君景澤緊了緊暖披,邁步走進雪地裡。
“王爺。”侍衛在身後跟上,詢問。
“進宮!”君景澤說道。
“是!”侍衛忙去讓下人準備馬車。
看著人走了,何嬌無趣的坐在窗戶上,晃悠著兩條腿,身上包裹著厚厚的冬衣,行動都不是太方便。突然她看到蒼茫的天空中閃過一道紅影,眉頭一緊,立即就知道那是誰。當即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再次埋怨雲蒼的冬天,刺骨的冷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由於不停的下雪,視線不是特別清晰,當追了一陣,目標就消失了。落在一條暗巷內,她難免緊張,師父是何等警覺,或許是被發現了。
就在她兀自猜測時,雪地上響起輕微的腳步響,就在她身後。猛的轉回頭,眼前正是紅夫人:“師父?!”
“還認識我這個師父?”紅夫人冰冷的注視她,濃密的眼簾微一閃,紅唇抿出笑:“可不像我徒弟啊,這麼久了,也沒當上安陽王妃。”
這正戳到何嬌的痛處,別開臉,反問道:“師父在這裡做什麼?”
“來看看你。”紅夫人笑著說,可眼神擺明是別有用意。
何嬌意識到,這是她故意引自己出來,心裡覺得奇怪:“師父找我做什麼?”
“你畢竟是師父一手帶大的,如今這樣,師父看著也心疼啊。師父幫幫你,怎麼樣?”紅夫人笑容裡的狡詐,毫不掩飾,更叫何嬌不安,不等回答,她繼續說道:“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心腸變的柔軟了?我教你的東西都忘記了?對於想要的東西,就得不擇手段,委曲求全只會把自己的獵物拱手於人!”
何嬌別開眼,辯解道:“他不是獵物!”
“傻瓜!”紅夫人冰冷的諷刺,輕柔摸摸她的頭,說:“師父還會害你嗎?師父太清楚男人了,像君景澤這樣的人,除非讓他對裴昭兒徹底死心,否則你永遠生活在他的視線之外,更別提走到他心裡了。”
何嬌黯然的沉下眼,這些都是事實,她早就領會到了。
對自己的徒弟,紅夫人會不瞭解?何嬌表面精詐,可實際上很容易上當,只要有針對性的撩撥,她就會完全沒了主意。見誘導有了成效,紅夫人並不急躁,嘆息著說:“不管師父與你師兄間關係如何,你依舊是師父最喜愛的徒弟,你的事、師父不會坐視不管的。”
何嬌抬眼看她,心裡也認為,縱然如何,師父就是師父。
“你陪師父一段時間吧。”紅夫人突然說。
“……師父要我離開這裡?”何嬌頓時捨不得。
“師父一個人怪寂寞的,另外、師父要把你沒學到的東西教給你。”紅夫人此刻的話倒是完全的真心,拉起她的手,不容她猶豫,兩抹身影就這麼消失於巷中。
連綿的大雪越下越密,君景澤站在慈寧宮寢宮門廊下,把紫孔雀毛的斗篷取下來。太監彎身接過來,宮女蹲著身,拿幹刷子小心的刷去靴子面上的雪。面前的寢宮門開了一扇門頁,暖香從門裡散出來,君景澤邁步走了進去。
門在身後關上,屋子裡很暖和,太后歪在暖榻上,皇后陪著她說話。
“皇兒給母后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君景澤笑著說。
“七王爺太客氣。”皇后立刻讓人去準備熱茶。
太后拉著他坐在身邊,心疼的責備:“今天這麼冷,你怎麼來了?”
“母后,可是你說的,要我沒事常到宮裡來走走。今天我可是專程來給您請安的,怎麼又責怪我不該來?”君景澤露出一臉的委屈,十足的孩子氣。
太后突然感慨起來,想著他終於和從前一樣了,當著皇后的面,也不掩飾格外的疼愛:“看你,當著皇后的面也撒嬌,都是被哀家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