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關碧說的話,就如向心中人傾述少女情結。
從這些話語中,根本聽不出腦殘,而且邏輯清晰。
甚至,這些話語,沒有新增任何掩飾,一覽無餘地顯露著女孩子的心跡。
範堅強以為,關碧這樣說話的時候,自己哪怕表現出不耐煩,都是一種暴虐。
於是,他沒有打斷她,一直聽她說。
只是不敢相信,這個就伏在自己膝蓋前的女孩子,剛才能如此狂熱地與自己發生親吻。
客廳裡,始終縈繞著幽暗,他能模糊辨析她的身影,也能感覺到她的纖細和柔弱。
許久,她像是說累了,收回手去,貌似捋了捋頭髮。
範堅強趁機縮回那被握了很久的手,然後小心地摩挲著沙發,以拭去積蓄已久的手汗。
那些手汗,也許來自於關碧,也許全部來自於自己,但都不重要。
他現在很想知道,關碧之前所謂的噩夢,到底從何而來。
因此,他問:“說說之前的噩夢,咋回事?”
他以為,關碧所謂的噩夢,大概跟鍾經理有關。
因為他印象深刻,今天上午接鍾經理電話時,她是足夠驚嚇的,驚嚇到連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是的,範堅強嘗試瞭解關碧。
關碧張口就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夢到你跟那顧玉嬌在一起了,就要結婚了……”
範堅強頓時皺眉作痛苦狀,儘管因為黑暗,這樣的痛苦狀並不為人知:
你做啥夢不好,咋就做到我和顧玉嬌結婚了呢?
我對顧玉嬌沒那心思,你咋就滿滿的全是心思呢?
再說,這也叫噩夢?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想到這裡,範堅強氣惱道:“簡直就是胡扯!再說,你之前不是懷疑我和那周筱妍關係親密的麼?你不夢到周筱妍,咋就夢到顧玉嬌了呢?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關碧笑著回答:“我那是騙你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呀?周筱妍就是顧玉嬌的跟屁蟲。如果顧玉嬌是白娘子,周筱妍就是小青。我早就覺察到了,顧玉嬌看你的眼神,滿滿的全是含情脈脈。女孩子看女孩子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到心裡去……”
聞聽這些話,範堅強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忽然覺得腦袋上的傷口有些疼痛,於是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
哪知,就這麼一個動作,立即把關碧摸得蹦跳起來。
她啥也不問,直接跑向範堅強的房間,再開啟燈,大呼小叫地搖晃正酣睡的羅柳:“羅柳,快起來,去看看堅強的傷口……”
房門外的沙發上,範堅強再度愕然:關碧,你丫的怎麼安排羅柳睡我的床?搞清楚,這是男人睡的床!你姐沒回家,你們兩個丫頭就睡那房間,是不是更符合常理呢?
你這樣胡來,你姐知道麼?真受不了!
不過,這時候的範堅強,沒有想到腦殘。
因為,關碧剛才說的那些話,不但說明她完全不腦殘,甚至可以說明她很精怪。
不過,當客廳中的燈光照亮,刺眼地瞥到那一起走上來的身影,範堅強索性閉上眼睛,打坐一般盤腿於沙發,任由她們左右呼應,嘰嘰喳喳地說著各種焦慮和關切。
因為,那瞥上去的一眼中,兩丫頭穿得實在太清涼了,無法直視。
老天爺啊,你這是要把我範堅強往精盡人亡的死路上逼啊!
“傷口出血了都……關碧,幫下忙,捏著紗布……”
“堅強,你真是個壞東西,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哎呀,別哭哭啼啼的,把剪刀遞給我……”
“嗯……你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