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歌動了一下身子，回過神來。

青竹不待鳳臨歌示意，便已走到門口，開門，從那丫鬟手裡接過參湯，轉身回房。取出一根銀針，插進湯裡。

鳳臨歌看著青竹的動作，心裡暗歎一聲：多此一舉……

青竹確定那參湯無異狀後，遞給鳳臨歌，道：“王爺，趁熱喝了吧……”

“哦，好。”鳳臨歌放下手中的書，接過湯碗，輕輕吹了吹之後，放下，繼續出神……

“王爺……”青竹無奈的喚了一聲。

“嗯？”

“你再不喝，這參湯就涼了……”

“哦……”鳳臨歌端起湯碗，一飲而盡，道：“好了。”

青竹搖搖頭，拿起空碗，拉開房門，遞給那個在門口等候的丫鬟。回身時，卻見鳳臨歌已經在桌上鋪好的宣紙。

青竹趕緊走過來，給鳳臨歌磨墨。

鳳臨歌拿起毛筆蘸了墨汁，可是筆在紙上懸了半天，也沒有落下一個字來……

“王爺……”青竹忍不住了，又喚了一聲。

“嗯？”鳳臨歌側頭，看著青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問：“你有話想說？”

“那個……”青竹咬咬牙，豁出去了似的說：“王爺，您要真的喜歡那個卓姑娘，就向瑞王爺討了她來，收了吧……”

“你說什麼？”鳳臨歌驚詫的問。

青竹扁了扁嘴，大著膽子道：“王爺，您看您現在，跟……跟失了魂似的……”

“住口！”鳳臨歌斷喝一聲，寒著臉道：“不許再胡說！”

“我哪裡有胡說！您分明……分明……”青竹有些不服，但看鮮少生氣的鳳臨歌，現在的臉色真的十分不好看，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你先出去吧。”

“是……王爺……”青竹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鳳臨歌，第Ｎ＋Ｎ次嘆氣：“唉……”搖搖頭，開門出去了。

鳳臨歌放下手中的筆，坐在案几前久久的出神，他被青竹的話給震到了，原來，自己對卓姑娘那種異樣的微妙的感覺，便是喜歡嗎？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許久過後，鳳臨歌再次提起筆，在宣紙上落下了兩行字：“根之茂者其實遂，膏之沃者其光曄。”這正是初識卓曄時，她用來解釋自己名字的那兩句話……

又過了半晌，鳳臨歌嘴角扯過一絲苦笑，喜歡又如何？那麼聰慧，那麼美好的女子，他怎麼忍心毀了她的後半生……

一向淡然隨性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憎恨自己這殘破的身體……憎恨那個想要毀滅他的人……

也從來沒有這般的，渴望一個康健的身體……

“曄兒……”鳳臨歌伸出修長的手指，來回地摩擦著紙上那已幹了的“曄”字，喃喃的輕喚出聲……

第2卷　初到京都　第一百章　太后娘娘

慈華宮。

雍容高貴的中年美婦斜靠在軟榻上，看著不遠處一個矮几上的花瓶靜靜的出神，那花瓶裡插著幾支盛開的菊花，一縷清風從敞開的視窗吹進室內，吹得花瓣輕輕的抖動起來，有一瓣花瓣隨著微風搖晃了兩下，飄然落下……

“唉……”中年美婦看著那花瓣，幾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

“太后，瑞王爺來給您請安了。”一個翠衣宮女進來稟報道。

“哦？策兒來了？快讓他進來。”中年美婦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端正的坐起身子。

鳳臨策來到殿內，恭敬的向太后行禮道：“兒臣參見母后，母后金安！”

“坐吧。”太后看著鳳臨策，道：“策兒今日怎麼有空到哀家這來啊？”

“兒臣剛在御書房同皇上商議完國事，便過來看看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