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姑娘無事,在下告辭。”他只稱她為姑娘,並不稱郡主。
“我想你拒絕峻熙,條件你開。”
“什麼條件都可以?”他眼裡閃過一抹戲謔。
“只要我能做到。”
“做我夫人。”他半真半假。
無憂驚看向他,難道他認出了她……
“做不到,是嗎?”他帶馬向她欺近,馬匹輕挨她的馬匹,近得讓無憂能清楚地看見他面具下的漆黑眼眸,眼裡竟沒有一絲玩笑。
“難道閣下有見女人便要娶回家的習好?”
“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一個。”他的聲音象在開玩笑,無憂心臟卻突然漏跳了一下。
“只怕閣下對許多女人,都說過同樣的話。”無憂忙轉開眼,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慌亂。
他笑了一下,伏身過來,貼向她耳邊,無憂側臉避讓,他的唇輕擦過她耳邊飛起的碎髮,騷癢了她的耳廊,他聲音低而沉,“你不戴面具真美。”
無憂一顫,不自覺得拉緊馬韁,座下的馬以為要前行,突然起步。無憂沒留神,沒能坐穩,往後仰倒。
“小心。”他伸臂過來,攬了她的腰,將她扶往,似水般的目光拂過她的眼。
無憂回神過來,拉住馬,看向咫前的黑潭般的眼,“你……怎麼發現的?”
“你手上的戒指。”這裡離軍營不遠,不時會有官兵巡邏,不便拉拉扯扯,他助她坐穩,就放開攬著她的手臂。
無憂臉色微變,將手疊在一起,遮去中指上的指環,但他既然已經看見,再遮也不過是掩耳盜鈴。
苦笑,輕捏中指上的指環。
自己真是疏忽,每次換裝,頭上飾物都會摘下。
夜行服的衣袖有指環扣住中指,連手背也一起遮住,所以惜了了給她的那個防身的戒指卻是一直戴著,藏在袖下,想著說不定關鍵時候還能有所用處。
他與她赤身相對,雖然他看不見她,但他撫遍她身上所有肌膚,手上戴著的指環,就算他沒有看過,但形狀卻是能感覺得到,這時見著,又豈能不識?
無憂臉上陰晴不定,半晌,心意一定,抬臉直視向他,“我答應你,你拒絕峻熙?”
她身上的毒與他怎麼也無法劃清關係,這樣的自己,就運算元言不是天女夫君,她都沒有臉面再與他一起,何況他是天女夫君,她根本無法與他攜手到老,而鬼面是子言最大的威脅,倒不如這樣換得他的太平。
他笑了,伸手過來,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微微抬高,細細端祥,“你為了他,真是什麼都肯做。”
無憂微抿著唇,目不轉睜地回視著他,“我們……在解毒之前,本就誰也離不了誰……”
“真是誘人的條件,可惜……”
無憂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難道還敢拒絕?
“難道你不答應?”
“殺手要的是信譽,我接了他的買賣,如何能反悔。”他凝看著月光下她白玉般的面頰,心中如細水輕漾,同時又有一些拂不去的擔憂,子言在她心中真的無法抹去?
他固然想與她就此攜手天涯,但桫欏國的事未了,他走不了。
而且他們復國,太需要精良的武器和戰甲,這些礦對他而言,太重要。
再說這是讓不凡這個身份退出的最好機會。
“你可知道拒絕我,會是什麼結果?”無憂怒瞪著他。
“一死而已。”他笑得漫不經心,“對我而言,最無所謂的,就是人命。”
無憂眸子暗沉下來,不錯,身為半個殺手的她,再清楚不過,在殺手眼中,最不在意的東西,就是人命,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以毒和死來要挾他,根本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