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要寧墨安心給子言治傷,就得好好活著,起碼錶面上,得好好的。
第373 不好相處的寧墨
平兒去而復返,說綠鄂前往南朝的車馬已經安排好,母親叫他回來服侍公子。
雖然他們擅作主張,但人既然已經回來,寧墨也不追究什麼,只是將要採辦的單子遞了給他,“叫掌櫃的在隔壁再開多間房,我們還得再住上幾日。”
平兒見主人不趕他走,滿心歡喜,掃了眼綠鄂睡過的床,張了張嘴,但見寧墨已經開始調配藥物,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轉身離開。
無憂這才知道他們是前往南朝,越加安心。
長寧就是當年的峻宣,是子言的親姐姐,她帶他回南朝,才是最正常不過。
然寧墨是前往南朝,自然是為了給子言治傷,這麼說來,子言真的有救。
偷偷看了看寧墨,見他專心配製藥物,無意理會自己,跟在平兒身後,溜出房門。
平兒自從知道無憂並非常樂府裡的惡魔興寧,再想之前她對寧墨所做的一切,以及那些在以前看來怪異的事,也就很好解釋,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再沒有以前的警戒敵視。
見她輕手輕腳的跟出來,在臺階下站定,“姑娘是有什麼事要辦嗎?我代你去。”
無憂豎著手指,壓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再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去前面假山。
平兒一肚子疑惑,但為人乖巧,忙閉了嘴,也放輕腳步緊跟在她身後。
寧墨側過臉,從窗格中看著躡手躡腳,一前一後躲入假山後的二人,一絲淺笑自眼角化開,又埋頭分配藥沫。
無論無憂這時是真放得下,還是假放得下,只要她去了死念,隨著時間流逝,所有傷痛也會漸漸淡去。
平兒到了假山後,觀望左右無人,小聲問道:“姑娘有什麼事嗎?”
無憂從假山後探頭出來,見寧墨沒有察覺他們的異樣,才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家公子以前都是坐著睡覺?”
“自然不是。”平兒想也不想的回答。
“我的傷晚上已經不需要人看護,而那房裡明明有兩張床,他為什麼不肯上床,而是一直坐在輪椅上?”長時間的坐著,對腳傷正在恢復的他,十分不利。
平兒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另一張床綠鄂睡過。”
無憂微微一怔,“你是說別人睡過的被褥,他就不會再睡?”
“確實如此,公子有些潔癖。”平兒向無憂行了個禮,“我這就去尋掌櫃的另換上乾淨的被褥。”
無憂回到客房,坐到寧墨身邊,趴在桌上,撐額看著寧墨俊美的側臉,又掃了眼綠鄂睡過的床榻,眉頭微微蹙緊,綠鄂睡過的被褥,他就不肯再睡,他們確實是做不了夫妻。
可是夢中他與自己親密無間,並不見他有嫌棄的神態,想得出神,寧墨側目看來,也沒發覺,猶自望著他發呆。
寧墨輕咳了一聲,“換藥。”
無憂這才猛然回神,腦子裡那裡與他纏綿不休的畫面瞬間消散,漲得滿面通紅,不敢再胡思亂想。
磨磨蹭蹭地脫下衣裳,清涼的草藥敷上肩頭,感覺到絲絲的青竹香幽幽傳來,無一不再勾起她夢境中所見的場景,忙眼觀鼻,鼻觀心,暗罵自己不是東西,儘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著寧墨在夢中指點她學醫的情景,忍不住微微回頭,問道:“寧墨,你有沒有教過人學醫?”
寧墨為她敷著藥膏的手停下,抬起眼,視線落在她紅得象是透明的腮幫上,上面卷著一層細細的透明絨毛,稚嫩的模樣如同他與她的第一夜。
無憂等了一會,聽不見回答,而傷口處也不再見動靜,轉身過來,“你怎麼了?”